“有人约束还好,到了西域这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恐怕会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尉迟循毓不解的道:“自家兄弟别藏着掖着的,有什么话就直接说,他们能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陈景恪斟酌道:“高昌虽小,然也是人口五万余人的国家。又是中原和西域必经之地,非常的富庶。”
“且西域出美女,该地女子风情与大唐迥异……财色乱人心啊。”
秦怀道插话道:“不可能吧,潞国公堂堂国公又是兵部尚书,岂会犯这样的错误。”
程怀亮也点头表示认同。
陈景恪叹道:“我知道你们不信,我给你们说几件潞国公和永安郡公的往事吧。”
“去年陛下做主让潞国公跟随卫国公学习兵法,卫国公就把自己所学七成传授给了他,还剩下三成压箱底的学问没教。”
“潞国公因此怀恨在心,转头就去陛下那里告卫国公谋逆。所幸陛下英明并未当真,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三人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靖在大唐的地位很高,但正因为高才尴尬。没有参加玄武门之变,他始终不是皇帝的心腹,功绩越高就越危险。
所以,自贞观九年领兵打败吐谷浑之后,他就辞官在家闭门不出,生怕皇帝猜忌把他全家给杀了。
侯君集在这个时候告发他谋逆,那是真的想弄死他,甚至还要弄死他全族。
也就是李世民脑子比较清醒,做事情也比较讲究不想干兔死狗烹的事情,否则完全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把李靖给灭了。
前脚刚和人家学过兵法,就因为人家不想把压箱底儿的东西教给他,就怀恨在心就想置人于死地。
关键是,他和李靖非亲非故,人家凭什么把压箱底儿的东西教给他?能传授他七成本事就已经是天大的恩德了。
他不但不感恩还污蔑人造反,这已经不是人品败坏,简直是烂到根子里去了。
秦怀道将信将疑的道:“此事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陈景恪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极少,你觉得那几个知情人会乱传吗?”
话虽如此,但三人还是很难完全相信此事。
程怀亮干脆转移话题道:“永安郡公呢,他做过什么事情?”
陈景恪道:“贞观八年卫国公率军征讨吐谷浑,永安郡公和契苾将军都随军征战。”
“战后统计军功,永安郡公的功劳还在契苾将军之下。他深以为耻,竟然当面诋毁契苾将军,还想把他的功劳据为己有。”
“陛下知道后要重罚永安郡公,还是契苾将军宽宏大量,主动为他求情才把此事揭过。”
“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多,你们回去问一下大人们就知道了。”
三人皆点头,表示回去会询问家中长辈。
不是他们不相信陈景恪,实在是这两件事情牵扯到的人太厉害了,他们不得不慎重。
陈景恪也知道他们的顾虑,没有让他们非要现在就相信,而是继续说道:
“这两个人的人品存在重大缺陷,一旦得志必然忘形,所以要尽可能的和他们撇清关系。”
“反倒是契苾何力将军,虽然是铁勒出身,但为人忠义宽厚深得陛下信任。”
“且他对西域的环境极为熟悉,此战必然能发挥重要作用。跟着他不缺功劳,还不用担心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虽然不是完全相信他的话,但尉迟循毓还是感激的道:“果然是自家兄弟,好,回头我就把你的建议告诉家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