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下意识的摸了摸唇,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低声道:“被咬了。”
他的脑子里浮现的是二人亲密的画面。
“被咬了?”
他想吴羡好是不记得了,所以他不等她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虽然现在天气冷起来了,可这山林里也有虫,不知道是什么虫这么毒,不过是睡了一觉的功夫,就被咬了。”
吴羡好这会头疼的厉害,压根没起疑心。
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是难受,“这酒后劲也太大了。”
安之清了清嗓子,犹豫了一阵说道:“要不然你在家里再休息上一天,明天再去一品居吧。”
吴羡好也是正有此意,所以他这话音才落下,她已经裹了被子躺下了。
过了午后下起了小雨,屋里变得更加阴冷,虽然生了火堆,可是作用不大。
吴羡好是被冻醒的。
她睁开眼环顾四周,安之不在。
可看这火堆他像是才出去不久。
正走神想着这件事,一滴水从茅草屋顶落下来砸在她的脸上。
吴羡好惊坐起,抬头看去,那茅草屋顶几处都有水滴落下来。
她忙起身找了瓦罐接住。
所以,安之回来的时候,只看到她凄凄惨惨的坐在矮凳上,屋子里四处都摆放着瓦罐。
那一刻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蹂,躏了一把,不是滋味。
也是这一刻,他突然开始反思自己。
当初十分张扬的把她要了回来,却让她跟着自己吃苦,想要什么,也得她一个女儿家去想法子弄。
他如今活的未免太憋屈了些。
“回来啦!”吴羡好抬头看着他,声音里有喜悦,脸上带着浅笑。
她的梨涡很好看,看的安之越发的心酸。
吴羡好从柜子里取了一套干燥的衣物递给他,见他怀中鼓鼓囊囊的,“你这是什么?”
安之忍着鼻尖的酸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把红色浆果递给她,“我去看前两天放的网有没有猎物,在路上看到了这野果。”
吴羡好接过来,催促他,“你赶紧换衣服吧,都湿透了。”
这屋子就这么大个地方,她不去看他未免有些困难。
安之脱了衣裳,回头看了她一眼,吴羡好有些心虚忙将视线转开。
安之在他面前脱的光溜溜的一个。
她是这会才看到他身上有很多伤,箭伤,刀伤,新的,旧的。
吴羡好想,他应该是在战场上受的伤,不知是什么缘故落入河中,才被大水带到这里来的吧?
他的命还挺硬的。
自己的命也挺硬的。
她想的远了,竟然觉得还有几分相配,最起码这命格算得上“实力相当”了。
安之转过身的一瞬,吴羡好立马低下头,抓着手里的木棍在灰烬上写写画画。
“我教你识字怎么样?”
她抬头看着他。
“我想你既然要去一品居,以后自然要翻阅菜谱之类的书籍,也有用处。”
“也不是不行,只是我一月才四天假,未免学起来太慢。”
安之在她对面坐下来,又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柴。
他的声音平缓,“我在城里找了一个活做,闲暇时候我们可以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