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意拭泪,长叹一口气,“到底是我不如旁的妹妹生的俊俏,你终究还是厌弃我了。横竖你都有其他妹妹了,还来我跟前做什么?若不是在哪里被绊住了脚,今日只怕早来了……”
“哎,”她解了那披风丢进安之怀里,“想来这份关心是人人都有了,或是别人不要了,你才给了我。我这心,可比这数九寒天还要冷些……”
安之颇有些无奈,只静静的看着她演戏?
她一股脑的说了许多“矫情”话,一直到喉头有些干了,才住了嘴。
安之的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这世间哪里还有比你更得我心的人?”
他将披风重新替她穿上,又伸手拉住她的手。
“赶明儿我也给你弄一副暖袖去,你这手冰凉的吓人。”
吴羡好停住脚步,将手往他里衣里头放,安之倒不怕冷,由着她去。
她本想逗逗他,可见他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倒有些心酸了。
她正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安之却摁住了,他的语气温柔的不像话,“多捂一会,你这手太凉了。”
吴羡好抬头看着他。
安之被她这么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她忍了鼻尖的酸涩,娇俏的冷哼了声,“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问你这身上的脂粉气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之轻笑了声,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
他微凉的鼻尖划过她的脸颊有些痒,以至于她缩了缩脖子。
“我早说了,这西子城瞧得上我的姑娘多的是,你不是不在意吗?如今慌了?”
吴羡好抽回自己手,闷头往前头走,嘴上还不忘回怼他,“谁还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我往街上走一圈,回头率百分之三百呢!”
安之快步跟上她,她有时说的话他真听不明白。
“生气了?”
她瞪了他一眼,“我生什么气?若是有好的,你便跟着去,反正我是每日要烧香拜佛的。”
安之不解何意,“什么意思?”
“求佛祖保佑你两长命百岁,断子绝孙,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之笑了,“你真如此狠心?”
吴羡好没回他,只闷着走。
安之来不及提醒她,她便直冲冲的装在了一柱子上。
安之心中抱歉还未跟她说明呢,她又快步往前去,没走两步又踩滑了跌进雪地里。
这一会她不动了。
安之倒慌了,忙快步过来。
“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话气你,你若是生气只管拿我出气就好,闷头又不看路,到底还是伤了自己。”
吴羡好二话不说抓过他的手就咬了一口。
她本不想胡闹,大约是安之太纵容她,她便将这矫情造作的本性发挥了个淋漓尽致。
安之倒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吴羡好心头一软,这男人怎么成了个软柿子?
安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背你。”
她跳上他的背,安之将手里的灯笼递给她。
她看着这摇曳的烛火,又看着地上的影子。
一时想的远了,真等到二人腰背佝偻的那一天,她和安之也会在一块吗?
安之在家时,是不让她碰水的。
他说,她白天在厨房里忙活已经挨了不少冷水了,女子不可太受寒,他又怕她冻伤了手,所以到了家,她只管坐在炭火旁边取暖,热水洗漱之类的事,安之全包了。
“我走的时候叮嘱你的话都忘了?”
吴羡好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早饭的事。
“不饿。”
安之拿了帕子替她擦脚,“少吃也得吃,不然该伤胃了,从前我们住山上,我不能打猎让你吃饱,如今不同了,你别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