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爱了吗?
又低头开始反思自己的错误,似乎并无哪里做错?
安之不懂了……
“你以后别来了。”
吴羡好将手里的药放下,看向盛长安,“香杏的事,我想我还是应该向你道歉的。”
盛长安并不拿正眼瞧她,冷漠道:“道歉就不必了,仔细想来,倒是我愚蠢了些,也对,否则你也不会挑了我利用。”
盛齐氏从外头进来,见二人都冷着脸,忙开口说道:“这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脸色差?我只当外头的天气冷,怎么进了屋,这里头更冷?”
盛长安半躺在榻上,将身上的被子理了理,又合上了眼。
盛齐氏心想,莫不是她这小叔子还不肯接受吴羡好的真心?
她可不想失了这么个好的妯娌,于是忙拉着吴羡好低声说道:“他如今在病里呢,性子是比不上平时里温和,你别生他的气,所谓日久见人心嘛,凡事不可急功近利。”
吴羡好点头道:“今日我就不留了,一品居还有事,明日我再来。”
盛齐氏笑开了颜,“好好,我送你出去。”
等把吴羡好送走以后,盛齐氏又来游说起盛长安。
“其实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个落玉坊的什么香杏丑杏的,有什么好?她过惯了那金镶玉的日子,即便是你倾家荡产的赎了她回来,我们家是个小庙,你供养得起吗?”
“枉你是个读书人,自认脑子清醒,怎么如今这么想不通?她这样的女子,虽如今为清倌,可总有一日是要飞上枝头的!”
盛齐氏的话虽是事实,可每一句都是一把刀子,扎在盛长安的心上。
他是因那些诗词对香杏刮目相看,可多次与她交谈,倒更喜欢她这人。
论姿色,谁不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盛长安心里也愧见吴羡好。
自己绝无她想的那样清高。
“羡好,文家腊八家宴,指了你过去做菜。”
文家?
吴羡好多少有些不愿,可这事倒没法推脱。
她应下来,同桃三娘一块登了马车,往城西去。
靠近小柳巷有一间铺子,面积还算不错,又有个后院,晾晒用水等都很方便。
“如何?”
吴羡好点头,“合适,只是如今年关事情多,酿酒只怕要等开春后了。”
桃三娘还未答话,外头便进来一个人。
定睛一看,竟是柳七娘。
今日柳七娘穿着一身红色绣海棠花衣衫,外头罩一件同色披风,梳着坠马髻上头一只珍珠步摇格外抢眼。
二人相见都神色复杂。
还是桃三娘先开了口,“这铺子我要用,另一半的钱我会补给你。”
柳七娘将这铺子打量了一番,轻笑了声,“这点钱我是不在乎的,想用拿去就是。”
“这亲兄弟也要明算账,我桃三娘从来不占人便宜。”
柳七娘不屑的笑了声,“又不是头一次呢,我都说了不介意。”
吴羡好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让谁,一时夹在中间有些为难。
柳七娘突然对她说道:“羡好啊,这要过年了,我那里有几朵簪花,都是新款式,你得了空来瞧瞧,可有喜欢的,只管拿去戴就是。我可不像某人那么小气劲儿。”
她话里有话,桃三娘也不肯认输,忙拉过吴羡好的手,亲热说道:“我答应你的,你做的好,我给你涨工钱嘛,从年后,你每月一两银子,凭她什么簪花我们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