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安不懂她这种幽默的调调,一时有些尴尬。
吴羡好直接转移话题,“今日还是感谢盛先生来看我。”
盛长安临走的时候对她说,“吴姑娘的福气在后头呢。”
吴羡好总觉得这话耳熟的厉害,可一时想不起来了。
文家自然是有手段的,不出两日的功夫王家那头就拿出一个人来顶下了这事,吴羡好自然也就被放了出来。
她跟在邢守星的身后出了大牢,与上一次不同,今日的阳光明媚,亮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
她再一次站在这个位置,却生出几分物是人非的错觉。
“回去吧,三娘他们都等着你呢。”
吴羡好轻嗯了声,又问邢守星,“邢捕头,你说安……他的日子好过吗?”
邢守星沉默了一阵,他本受了他那位徒儿的托付,要替他好生照顾吴羡好的,他走了才近两月,自己倒是把人给照顾到大牢里头来了,心中实在有愧。
“只听说边境战事一触即发,如今两方僵持得厉害,南朝朝中似乎也不太平。”
如此,吴羡好心中有了定数。
她这枚“棋子”断不可成为压死安之的稻草。
隐没自己的身份,与他断绝来往,是上策。
她心中一阵苦涩,长叹了一口气,奇怪,明明没做几日的夫妻,怎么到了如今这步田地,倒比生剜出她的心还痛苦?
邢守星见她脸色难看的厉害,放心不下,一路护送她回来。
才进门桃三娘就扑过来将她抱住。
将她整个人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好一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整理着吴羡好的头发,很是心痛的说道:“就是人瘦了一大圈了,这衣裳都撑不起来了。”
陆七忙说道:“三娘一早听说了就给了煲了一锅汤呢,我去给你热锅水,待会好好的洗个澡,再吃饭。”
桃三娘叫住陆七,“放点柚子叶在里头,去去晦气。”
“诶。”
白跑堂的竟也红了眼眶,自从年初,一品居一直不顺利,这不知是第几次劫后余生了。
“我,我去帮陆七的忙。”
吴羡好打量这大堂,“阿东还没回来?”
桃三娘拉过她的手往楼上去,“昨日他才将家人下葬,只怕还得缓两天。”
“我听邢捕头说王家抓到了真凶,所以放了你,你之前说会有人来捞你,莫不是早猜到真凶另有他人?”
吴羡好疲惫不堪的趴在桌上,闭目养神道,“捞我的可不是王家。”
桃三娘轻笑了声,“别开玩笑了除了王家这西子城还有……”
她的话说了一半。
吴羡好缓缓睁开眼睛,“喏,三娘心中已经有数了吧。”
“这文世杰葫芦里头究竟卖的什么药?”
吴羡好摇头,“他卖的什么药我管不着,我只知道若是再不能好好睡一觉,你倒要先给我买上两副药了。”
吴羡好这一觉睡得香甜,一直到第二日天蒙蒙亮才醒。
窥探窗外天色尚早,本还想多躺一会,就听见外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哪里还睡得着。
匆匆起了身,见白跑堂正坐在门口。
“这么早就开门,店里什么东西都为归置好,你也不怕三娘骂你。”
白跑堂的倒是兴致不错,“你猜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吴羡好端了矮凳坐在他旁边,慢悠悠的回答道:“自然是王家老爷子大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