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一阵动静,吴羡好被惊到。
安之忙护住她,低声道:“没事,自己人。”
她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也不稀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自然不会一个人回来此处。
“我本不该向你打听这些事,可我放心不下你。天盛可有开战的意思?”
安之捏了捏眉心,轻叹了一口气,“如今虽是按兵不动,可天盛一直在储备军粮等物,想来只是时日。”
吴羡好的手搁在他的胸口,摩挲着他的那粒朱砂痣,“我只求你保重自身,今日一别,你也知道不会再轻易回来了,来日方长,总有再厮守的时候……”
她说着说着又有些哽咽了。
安之俯身过来,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吻,片刻后便有了一个红印,有些痛。
他这是在烙下自己的印记。
他只怕自己不在,有人来撬了他的墙角,毕竟如今对外他是个死人。
“你睡吧。”安之轻拍着她的肩头哄她入睡。
她如何睡得着?
安之舍不得她,再一次向她开口道:“从前我总瞻前顾后,不肯带你往南朝去,如今我想通了,与其同你相隔千山,不如……”
安之的话还没说完,吴羡好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注视着他深情的眼眸,缓缓道:“再有半月会有一场大赛,我若赢了就有机会去京都了。安之,我除了做菜没别的手艺了。又自问比不上那些大家闺秀,琴棋书画也是一窍不通。”
“我从前不说,可如今你开了口,我便把这些话都告诉你。我知道,皇亲贵胄,你不是想娶谁就娶谁的,我如今对你而言,一来帮不上你的忙,二来我也算不上个大度的贤内助,不容你纳妾,也不想在家相夫教子,困在那一方小小天地间。”
“安之,你做好你的将军,我做好我的厨娘。来日我能与你匹配了,是旗鼓相当,锦上添花的事。”
“吴羡好,绝不做依附而生的藤蔓,也不做娇滴滴的小姑娘。”
安之心中甚感慰藉,他何德何能有如此良妻。
“将军,该动身了。”
门外是一女子的声音,很是低沉沙哑。
吴羡好陪着他起身穿衣。
一切准备就绪后,安之唤了方才那女子进来。
“临一见过夫人。”
吴羡好见她以黑纱遮面,一双眼不怒自威,通身的气派叫人不敢接近。
“临一从幼年便跟着我,忠心耿耿。整个南朝我只信她一人,如今你也认认她。”
安之话音才落,临一便取掉了黑纱。
一张脸生的男儿气,加上这些年同安之出生入死,早已经没了什么感情,冷若冰霜,是吴羡好对她的印象。
“路上小心。”
安之理了理她的碎发,柔声道:“你歇下吧,我不能向你报平安了……”
吴羡好不忍他再继续说下去,哽咽着推着他出门,“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啰嗦的。”
安之出了门,同临一一人一匹马往鞭而去。
吴羡好疲惫的坐下来,想喝一口水,却发现水壶空空如也。
“咳咳!”
她抬头见怀安正在房梁上坐着。
“你属老鼠的?见缝就钻?见梁就上?”
怀安轻笑了声,“我属什么的你别管,你属什么的我可知道。”
“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