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入了夜,整个王家寂静的不像话,只听见那小阁楼上春莹清脆的笑声。
有小厮引路,领了吴羡好出来,她如今身上也沾染着一股子药味。
“姑娘慢走。”小厮递过来灯笼。
吴羡好才出王家这条路,就被一马车给拦了下来。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每次请她出来,难不成都是一家一家的排好队了?
马车帘子撩开来,只见文世昌坐在里头。
“吴姑娘有空吗?”
一旁的小厮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哪里是请她进去说话,这简直是逼上梁山。
吴羡好上了马车,果然是文家,这马车也比王家的大上许多,别的不说,就说这垫子一看便是藕丝做的,以藕丝织布做出垫子,是精致活,自然也就金贵一些。
马车里有一阵淡雅的香气,倒是衬文世昌的气质。
“不知大爷今日又有什么话说?”吴羡好的不耐烦写在脸上。
文世昌轻笑了声,因为这么个小小厨娘,却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旁的不提,就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这银子花的跟淌水似的。
文家纵使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文世杰如此挥霍。
“吴姑娘惹了是非,如今就想拍拍屁股走了?”
吴羡好对上他的目光,轻笑了声,“大爷这话说的真是好笑,文二爷自己多行不义,为何要我来扛这个锅呢?”
文世昌低着头,手里捏着一个鼻烟壶摩挲打量着,他语气阴沉道:“听说一品居的桃三娘出门了?”
吴羡好察觉不对劲,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
“大爷这会是什么意思?”
文世昌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了,“吴姑娘这么聪明应该是一点就透,怎么这会倒是糊涂起来了?”
“大爷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我要一品居,也要你留下帮我把一品居看顾好,如何?”
吴羡好此刻想咳出一口千年老痰吐到他脸上。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大爷,如今天色晚了,我一介女子,又是个寡妇,实在不宜同大爷共乘一辆马车,告辞了。”
不等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文世昌又开口将她叫住了。
“吴姑娘可想好了?”
吴羡好愣了一下,隐约猜到了他的心思,文家最难对付的人是文世昌,这才是背后的高手。
吴羡好又折返了身子回来重新坐下,她看向文世昌,一字一句说得清楚。
“我自问行得正坐得端,不曾有开罪人的地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大爷非要把人往死路上头逼,也别怪我冒犯了。”
文世昌轻蔑的笑了两声,“吴姑娘是不是忘了,你这条命,可是我文世昌捞回来的。”
“文大爷为何要捞我其中原有不必多说了吧,若怪人从你门前过,不如好好管教管教自己家的狗,牵紧了那狗链,别让他乱吠才好。”
吴羡好起身拂袖而去,全然不给文世昌半分颜面。
其实这一刻,她脑中已经猜测到桃三娘的下场,那封信压根不是什么商人写的,这一切只是文世昌做的局罢了。
“姐姐,姐姐,他惹了你对吧?他可曾对你动手?哪只手?我他娘的现在就去宰了他!活腻歪了!”
怀安见她闷着不说话着急的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