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侧妃扶了扶自己的簪子,面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往里去了。
莹儿站在颖夫人身侧只觉得气愤,愤愤不平的说道:“侧妃娘娘这是拿话压主子呢,再不济主子也是为王爷生养了一双儿女的人,如今王爷身下也不是只有世子爷一个孩子了,孟侧妃不过是仗着娘家有些底子,这么些年没生养过,要是旁的早就失宠了。”
颖夫人偏过头看着她,眼神冷漠,“好了,别说了,这些话不是你一个下人该说的。”
莹儿委屈极了,“夫人,奴婢这是替夫人觉得不值。我看侧妃娘娘也没多喜欢那吴夫人,不过是知道她是世子爷心尖上的人,所以故意对她好,以此来讨好世子爷,还真是有心机,也就夫人你不争不抢,如今……眼看着她就要扶正了,到时候做了七王妃只怕派头还要再大一些。”
颖夫人的目光落在外头飞扬的雪花上头,淡淡说道:“这棋还没下到最后一步呢,谁输谁赢谁又说的清呢?”
莹儿一愣,有些疑惑,“夫人这话奴婢听不太懂。”
颖夫人眸子一沉,“听不懂没关系,这做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二字。”
莹儿立马道:“奴婢对夫人自然是忠心耿耿。”
颖夫人轻笑了声,“那有件事我要你去办……”
再说回吴羡好这头,顾嗣南一路抱着她进了屋子,才将她放在榻上,她便醒了过来。
见顾嗣南正揉着手臂,她懒洋洋的抱着一旁的枕头,语气慵懒的说道:“就这么一截路就不行了?”
顾嗣南没立马回她的话,而是扭头来脱了她的鞋。
她见他抓着自己的脚腕不肯松,又怕他挠自己的脚心,所以忙挣扎了两下,“松开。”
顾嗣南知道她怕痒,本想捉弄她,可又想她一夜未曾休息好,倒不愿折腾她了。
所以只替按了按腿。
吴羡好闭着眼,“手艺不错,待会再帮我按按肩吧,好好按,按的不舒服,我可不给钱。”
顾嗣南笑了笑,“是,夫人小的知道了。”
可他按着按着就到了她身旁,将她搂住了。
顾嗣南挨着她躺下来,“睡吧,我也睡会。”
吴羡好用脚踢了踢他,“去拿被子来,冷死了。”
“我抱着你呢。”
吴羡好烦闷的啧了声。
顾嗣南立马就翻身起来了,“哎,你是祖宗,祖宗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的。”
顾嗣南没去拿被子,而是将她一把抱起来往床榻去。
吴羡好猝不及防的感知到失重,一时吓得叫出了声。
顾嗣南却笑的越发得意。
吴羡好感觉到他贴过来的呼吸,忙伸出手抵住他的胸口。
“顾嗣南,别闹了。”
顾嗣南用鼻尖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吴羡好……”
“睡了。”
他的手轻扯掉她的腰带,嘴里喃喃道:“这会才辰时。”
“我一夜没睡,你……”吴羡好将身子侧向一旁,“你自己解决一下吧。”
顾嗣南轻咬了她肩头一口,吴羡好痛的皱眉,本昏昏欲睡这会倒清醒了几分。
“顾嗣南。”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怒火。
顾嗣南倒是不管她什么反应继续自己的“工作”。
吴羡好索性像条“死鱼”似的瘫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嗣南抬眸看着她,“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吴羡好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我睡了,你随意。”
顾嗣南的手指轻掠过某处,他轻笑了声,“撒谎。”
吴羡好的耳朵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他的手轻揉着她的耳朵,嘴里念叨着:“好可爱。”
吴羡好眉宇的疲惫不减,以至于顾嗣南兴致勃勃的进行到一半,她就睡了过去。
他长叹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了,而后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入睡。
而此刻,乌苏灵早同白跑堂会合,二人甩掉了顾行之的人,本打算一路往锦州去。
“鞋子磨脚?”白跑堂的目光落在她的脚上,而后又想起来姑娘家的脚不是随意看的,又忙将视线转移开。
乌苏灵强忍着痛,“没有。”
白跑堂的取下自己身上的包袱,从里头取出来一双布鞋递给她,“这虽然比不上你脚上这双,可好走路,你瞧瞧这底子多软和。”
乌苏灵接过来,白跑堂又忙将包袱垫在一块石头上,“你坐着换吧。”
他将视线挪动到一旁不去看她。
乌苏灵一面换鞋,一面问他,“你早有准备?”
“考虑周全不是错吧。”
乌苏灵看着脚上的鞋一时陷入沉思,沉默了半晌后,她又说道:“我们不去锦州。”
白跑堂诧异的回头看向她。
乌苏灵又说道:“以我们同陆大人的关系,若有人要查,第一时间肯定是查锦州,所以……我们不能忘锦州去。”
白跑堂的一时迷茫,“那……去哪儿?”
乌苏灵换了鞋重新站起来,她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这天下何其大,难不成还没我们的容身之处?”
二人相视而笑,伴着这风雪向远处走去。
再有她的消息已经是这日傍晚了。
吴羡好刻意将脸上的粉施的白了些,再眼底鼻尖扑上浅浅的胭脂,看上去实在是楚楚可怜。
顾嗣南站在一旁看着她。
她抬头问道:“怎么样?”
顾嗣南二话不说先吻了她。
待他松开她的那一刻,吴羡好先抬腿踹了他一脚,“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顾嗣南只是看着她傻笑,心满意足的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鸳鸯从外头进来,面色凝重,“世子爷,夫人,十四爷那头来了消息,说……乌夫人的尸身已经打捞上来了,只是,只是……”
鸳鸯停了停,再心里整理了下情绪,“只是冬日里那湖底的鱼虾饿了一冬了,所以这,闻着点味道,就跟疯了一样,那尸身已经不成样子了。”
吴羡好一副失魂的模样,假意支撑不住将桌面上的一盒胭脂扫在了地上,而后难以支撑的看着顾嗣南。
顾嗣南险些接不住她的戏,他忙扶着她。
鸳鸯也忙上前来,“夫人别着急,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吴羡好的声音颤抖,“备马车。”
鸳鸯看向顾嗣南,顾嗣南轻点了点头。
鸳鸯才应下往外头去。
二人上了马车,吴羡好长舒了一口气。
顾嗣南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看着她,“你这戏倒是不错,可你别忘了,这场戏得演好久呢。”
吴羡好揉着自己的肩头,“我可不慌,大不了到后头就对外说我忧思过度,不愿出门就行了。”
顾嗣南搂着她轻啄了一口,“你怎么这么聪明呢?”
她笑着靠进他怀里,手里拉着他的玉佩穗子把玩。
顾嗣南低眸看着她,他太喜欢这种氛围了,她乖巧的靠在他怀中,他可以为她抵挡外界来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