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凉猛地刹车,在别墅院子里停下。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她硬是八分钟就跑到了。也差不多整整念叨了八分钟。
琴酒沉沉地吐出一口气,点上一支烟,语气甚至有些沧桑,“我和贝尔摩德之间的空隙至少有半米。”
“你看!你甚至精确观察了你们之间的空隙!”
琴酒:“……”
意想不到的角度又增加了。
清水凉气冲冲地下车往门口走去,脚下的雪被她踩得嘎吱响。
考虑到她进去后直接把大门反锁的可能性太高,琴酒只好跟上去——他不像这女人似的那么精通开锁,他不想一枪把自己家的门锁打烂。大晚上的甚至都找不到修理工。
清水凉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抱起小抱枕,打开超大屏的数字电视,准备放点电影看。
琴酒进门,客厅放着清水大师未完成版的大作。琴酒是眼看着这副画作如何诞生的,据它的作者说,这是以他为原型而进行的创作,但直到目前为止,琴酒还没能成功从这幅画里找到他30记眼睛在哪儿。
一个疑似扁嘴鸭的嘴巴状的凸起大概可能也许是他的帽子所在。
这只是小问题,琴酒在清水凉身上的处事原则就是不在小事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权当自己没看见这副画,琴酒也在沙发上坐下。
他还没开口,清水凉就幽幽地说:“我不想再听见雪莉这两个字。”
她找到了想看的电影,诡异的音乐在客厅里响起。窗外的雪似乎愈发的白了。
琴酒叹了口气,“帮我处理下伤口,医药箱你知道在哪儿。”
他把风衣外套扔到一边,脱下里面的毛衣。他的皮肤常年泛着长期不见光才有的病态的苍白感,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腹肌却很结实,沟壑分明。
清水凉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回头就看到这一幕。为了看电影的氛围,她没开大灯,只有电子屏的光幕投下不断闪烁的白色光亮,琴酒的脸庞也在或明或暗的光线里变得神色莫名,幽寒的背景音乐中混杂着女性的尖叫。
大概是鬼怪出场了。
如果恐怖片里的男鬼都长琴酒这个样子,那让他吸点精气又何妨?
“你肯定是在色诱我。”
琴酒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电影中的主角团进入荒废的古宅中准备开始探险了。
这周目没有自动的医疗技能了,清水凉给人处理伤口就难免有些手生,尽管她尽量小心了,还是难免会有小失误。
“你的技术似乎退步了。”不管清水凉手下怎么折腾他,琴酒一直都保持着一个表情,似乎也没觉得痛。
清水凉倒有点不好意思,“抱歉,今时不同往日了嘛。”
她顿了顿,忽然感觉奇怪——她第一次给琴酒处理伤口,他怎么知道她技术退步了?
清水凉抬眸看向他,和琴酒凝视着她的眼神对上。两人仿佛在较劲,谁都不肯先移开目光。
直到电影中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包扎好了。这两天小心点,别再弄裂。”清水凉在奇怪的地方犯了过去的一点职业病,她下意识用医生似的口吻交代了两句,顿住,淡淡地说:“不过你命硬,不用管也过两天就好了。”
她把医药箱放回去,重新坐回沙发上抱起抱枕。
有琴酒在旁边看恐怖片特别爽,看到他那张三分薄凉七分冷漠的脸就很有安全感。
“你有必要坐那么远吗?”琴酒皱起眉头。以往这女人都是逮到机会就会缠在他身上,倒不是说他喜欢这样,只是她突然不这么干了很奇怪。难免会有什么阴谋。
“你受伤了。”清水凉依依不舍地不肯从屏幕上移开眼睛。
琴酒满脸莫名其妙,“和这有什么关系?”
清水凉这回舍得把目光落他身上了。
那身毛衣外套都脏了,他这会儿只在身上搭了件浴袍,银发散落,颈骨消失在半遮半掩的浴袍领口下,呼吸时随着胸膛微微起伏。目光下移还能看到隐约露出的腹肌。
清水凉把自己蠢蠢欲动的手死死按住,淡定地说:“你看到了,我怕我把持不住,再伤着你。”
记琴酒:“……”
清水凉赶紧把脑袋重新转回电影上,试图让大脑冷静一下。结果毫无防备地和鬼来了个贴脸对视。
她和女主角同时惊叫一声,扔掉抱枕抱住了充满安全感的镇宅兽琴酒。
琴酒咬牙切齿,“你这会儿不担心伤到我了?”
清水凉看了他一眼,又看到客厅自己给琴酒画的肖像画,她遗憾地说:“好吧,我拿代餐来辟邪也是一样的。”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在起身前朝琴酒腹肌上偷偷摸了一把。
好舒服!
又硬又有弹性。
再来一次——
琴酒低低地闷哼一声,看着她,声音低哑,又凝着冷意,“好玩吗?”
清水凉想了想,诚恳道歉,“对不起,我真的尽力把持了。”她摊开手给他看,严肃地说:“它有自己的想法。”
琴酒冷笑一声,阴鸷的暗绿瞳孔锁住她的目光,“是吗?”
他把清水凉按在沙发靠背上,吻住她的唇,银色长发和黑发交缠在一起。浴袍歪下一个角,苍白而冷硬的肤色沾上一点月光。他们的呼吸交缠,窗外的雪被大风卷起。风雪拍上窗棂。
清水凉眼前的光全被他挡住了,黑暗里只有他的眸光清晰得如同荒原上一簇火。
……
“不是把持不住吗?那就别把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