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蓉扶着全身湿透的苏月桐回到苏府时,苏家上下都快疯了。
宅院内婆子女使进进出出的忙碌着,柳夏夏跟沈宛守在苏月桐身边,急得像热锅上得的蚂蚁。
淋了一场大雨,回来时身上都凉透了,泡过热水后身子又开始发烫,不过半炷香的时间汗水就打湿了刚换上的里衣。
苏清朝在院门外等得万分焦灼,绕着院子走来走去。
前前后后请了三位大夫,都说她是急火攻心又淋雨着了凉,冷热相加伤了内里,怕是要修养一阵才能好。
柳夏夏当即就哭了起来,别人瞧不出,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这丫头定是为了林衍才搞得如此狼狈,她悔恨为何当初没有及时劝阻她,断了她的念想就不会有这一天。
沈宛在一旁也悄悄抹着眼泪,苏月桐那么要强的性子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
秋蓉因没照顾好主子被罚跪在院外的石子路上,膝盖被硌的生疼,她也没哭喊一声。
吃过药后苏月桐有所缓解,不怎么烧了,柳夏夏给她掖了掖被角,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
苏家前厅,苏清朝与柳夏夏坐于高堂,沈宛在侧,秋蓉举步维艰的走了进来。
“秋蓉,你老实告诉我,今日发生了何事?”不等苏清朝开口柳夏夏便质问起来。
“回夫人,今日我陪二姑娘去灵台寺见见旭王爷,王爷出言中伤了姑娘,然后姑娘就一个人在雨中追赶马车。”
“什么!他居然敢这么对待桐儿。”柳夏夏气的狠狠拍了桌子一掌,杯中茶水都险些泼出来。“他还说了什么?”
“王爷说,从来没有喜欢过姑娘,反而很讨厌她,还有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喜欢她。”
“混账!”苏清朝盛怒,直接摔碎了茶碗。
他气的额间泛起青筋,眉头皱的像一只猛虎,口气不善的说道:“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出言不逊。”
“老爷,现下还是桐儿的身子要紧,这些无关紧要的人随他去吧。”沈宛在一旁劝解着。
“怎么能算,桐儿为了他受这么大的罪,就这么算了?”
“姐姐,桐儿受了委屈我知道,我看着也心疼,就算现在我们去找王府大闹一场,也是无用,桐儿经历了这一遭也算是历练了。”
沈宛总是那个最清楚、最明白的人,事已至此,就算他们将林衍打一顿也无济于事。
“罢了罢了,今日之事谁都不许说出去,秋蓉,你回去好生照看你家姑娘,有什么事马上告知给夫人。”
“是。”
苏月桐在床上整整躺了三日才清醒过来,开口第一句便是‘我与他再无瓜葛。’
身子落下了病根,整日病恹恹的坐在床上发呆。
柳夏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开口劝劝她,又不知从何开口。
苏月姝来府上看望过一次,匆匆看了两眼便走了,前些日子她老是奢睡还恶心乏力,经太医一瞧,已有身孕一月。
苏月桐听后难得的笑了笑,刚怀上还没坐稳,便不让她再来看她。
苏月桐变得不爱说话,曾经那个叽叽喳喳的小皮猴变成了沉默寡言的闷葫芦。
这些改变苏清朝也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有了筹划。
城东旭王府。
无氏气急败坏的推开林衍房门,见他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看书,气不打一处来。
“你对我徒弟做了什么?”
原来,无氏半夜偷偷去了躺苏家,见苏家上下都愁眉苦脸,以为发生了大事。
随便揪了一个小厮问他怎么回事,小厮见是二姑娘师傅就一五一十的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