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跟着您训练了吗?”
叶飞流看看凌放乌溜溜的大眼睛,嗯,这双眼睛总算不那么冷静淡然了——因为惊喜瞪得更大了些。
“可以,凌放,而且我倒是很喜欢你的一个特质。”
“是起跳姿势和飞行曲线的潜质吗?”凌放看着他猜测,专注得目光灼灼。
“不,”叶飞流顿了一下,然后深沉地摇着头说:“是你的虎。”
咋说呢,只看表面的话,可真看不出来啊!
叶飞流带着凌放下山,走了几步,他又迟疑了一下,想着小孩子毕竟刚摔了一跤呢,于是斜睨了一眼凌放,不顾他的拒绝,帮凌放拿了他的跳雪雪板。
跳台滑雪的雪板是特殊的,按照运动员身高体重设定长度比例,最终一定是比运动员身高更长,运动员们平时训练也都是自己收拾,只有比赛时时间紧迫,能有工作人员帮着拿雪板。
凌放少年时期,身高还没长成,小小的孩子扛着长长的雪板,肉眼看起来比例尤其明显,叫人瞅着怪不落忍的。
叶飞流边拿雪板还要边嘟囔:“所以我就不爱带小孩儿啊,是真的很麻烦……”
凌放于是把雪板交给大人,眨眨眼,抬头看着咧着嘴的叶飞流,冷静地指出:“叶教,您是不是,其实挺高兴的?”
叶飞流一秒收笑,瞥他一眼。
“高兴个毛线,一个虎了吧唧的小破孩儿。别的教练怕是都不敢要你,有我做教练,你才是开心得不行了吧!”
切。凌放面无表情,撇头直视前方,小声dissback,“……凑合而已,不贴谱的老大叔。”
“老大叔”叶飞流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当场震怒,“小破孩子懂什么!三十多岁是黄金年龄!钻石王老五懂吗!次次去国外都有漂亮姑娘在酒吧比划着非要跟我聊天!”
“哦。”
凌放懒得和他吵。
首先,体制内运动员在外国,哪怕比赛和训练结束也不太可能去酒吧玩,除非偷着溜出去。呃,这么一想,这人倒也不是干不出来……
前世也一直没听说叶飞流成家了,估计还是个单身主义浪子?
嗐,既然有了教练就凑合着用,不挑了。
跳台滑雪是大周期项目,运动员和教练员往往彼此密切依托十几年甚至二十几年,如师如父。前世机缘巧合入行太晚,凌放没有这样从小带他,很可能一起走过整个生涯的教练。今生有了,那浪子就浪子吧,要是没家,以后做徒弟的养他呗。
凌放咬了一下腮帮的软肉,面上平静得很,虽然眸子里活跃的光点、和轻盈的脚步透露了他心底的情绪——他也什么都不会承认的!
就这样,在叶飞流的碎碎念里,凌放跟着新出炉的教练,迎着呼呼扑脸的山风,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