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望不见尽头的花草地,清风拂过,芳香四溢。
桃花树下,一身着紫裳的童子五体投地,昏迷不醒。
不怕人的小黄鹂在童子的后脑勺上蹦跳雀跃,时不时再啄俩口,很是悠哉惬意。
也不知后脑勺有没有秃了一块,反正是挺疼的,童子哎哎叫唤着,迷迷瞪瞪地醒过来,才坐起身子,那小黄鹂便扑扇着翅膀离开,不留半支羽毛。童子皱巴着眉眼,
一手摸着后脑勺,一手摸着心口,感受那疼啊,真是多种多样。
后脑勺那儿细细密密的麻痒伴着刺疼,揉搓好一会儿才缓解半分。
心口处儿一钝一钝的痛啊,牵动着心脉,流淌过周身,只觉得没一处儿不疼得销魂。
童子挣扎着挪动自己,好半天才靠到桃花树上,闻着花香,盘膝调适十二个小周天才缓过劲儿来。
浑身舒坦了,童子这才有空研究心口的越时花。
只见他轻解衣裳,玉雪般的肌肤上开着朵靡丽的七瓣花,那花儿随着胸口起伏,一呼吸一摇曳,真得就像是凑近了能闻到花香一样。
童子一脸稀奇地摸了摸,不疼不痒,也没蹭掉颜色,仿佛天生如此,胎记一般
“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空管这个?!”
童子弹立起身,左顾右盼,目之所及无不是花草树木,耳里鼻里全是鸟语花香,“这不还是花界吗?越时花到底有没有起作用啊?算了算了,我还是找个人问问再说。”
说做就是干,他一边收拾好敞开的衣襟,一边奔走着往水境而去,刚刚穿过水之结界,一眼便瞧见了胡萝卜仙。
“老胡老胡,你快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少年一脸见着亲人样儿的激动,拽到胡萝卜仙的袖子就开始迭声问道。
却见胡萝卜仙一脸迷茫地瞧着童子,愣愣地问了一句,“你是谁啊,我怎么在花界从没见过你?”
“老胡,你老糊涂犯啦,我是锦觅啊!”童子急得上火,恨不能敲敲胡萝卜仙的脑袋,把他敲得灵光一些,毕竟有些老物件儿呀许久不用,总需要敲打敲打才能动起来的。
胡萝卜仙这个气呀,吹胡子瞪眼不得止,一把拐杖敲得土地嘣嘣响,他抖着手指向锦觅,咬牙切齿道,“你打哪儿来的?我们花界没有你这么不敬老的精灵!”
锦觅教眼前的手指晃得眼晕,一把将其握住,解释道,“我就是花界的人啊,你当真不认识我了?没跟我开玩笑吗?”
仔细瞧瞧老胡的表情,倒真不像是装的,而且锦觅现在才发现,老胡的胡子怎么好像短了两寸,还黑了三分,瞧着倒是年轻了些,难道他真的穿越回过去了?
老胡不认识他,甚至没听过锦觅这个名字,莫非这个时候他还没诞生吗?
那那花神花神娘亲是不是还没死呢?
想到这儿锦觅眼睛都亮了,一把攉住老胡的双肩,激动道,“娘不对花神在哪儿?我想见她!”
“我们花神岂是你个来历不明的小精灵说见就见的,”老胡甩开锦觅的双手不满道,继而面色凝重地望向百花殿,语带忧愁地说,“何况我们花神如今危在旦夕,哪儿有空见你一个小小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