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要不要泥人?”尽欢笑颜如花地问身边的小人儿。
雁儿开心得小脸红扑扑的,拉着尽欢的手使劲点头。
“大爷,帮我们俩各捏个泥人吧,”尽欢眼巴巴地看着手指翻飞的手艺人,接着突然想起杨逍,扭头朝后看去,小手一指,“再捏个他!”
“好咧,姑娘且等一会儿,小老儿一定把你们一家三口捏出来。”捏泥人大爷乐呵呵地回话,手里已经捏好一个嫦娥,小心地递给前一个客人。
杨逍只听一家三口这四字便觉得通体舒泰,话不多说,碎银子先递过去。
“啊唷,这太多了,小老儿找不开呀。”
“不用,你用心捏便是。”杨逍背着手说话,平日里见到名门正派那是各种怼,现下对待小老百姓倒是客气。
捏泥人大爷只当贵客上门,忙不迭道,“一定,一定,小老儿这就动手。”说着话的功夫,一团象牙白的泥团已经变作人形。
雁儿和尽欢双双手捧脸蛋,毫无顾忌地蹲在地上,眼也不眨地看他揉捏手中的泥团。
要不说钱好使呢,不一会儿的功夫,三个小泥人就成了,个个活灵活现,雁儿嘴角的梨涡,尽欢腰间的小算盘还有杨逍的刘海一撇,大爷信手拈来,倒是把人物特征抓得很明确。
“呜哇,好厉害啊!”尽欢拿过泥人,简直爱不释手。
“好了,别蹲着了,小心脚麻。”杨逍说着话便把地上的一大一小拉起来。
“你快看,他把你笑得坏坏的嘴角都捏出来了。”尽欢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泥人伸到杨逍眼前。
杨逍点头,“手艺是不错,”说完他便伸手去拿那泥人。
不想尽欢却躲开手,压根没想给,还问,“你干嘛?”
“这不是我的吗?”杨逍嘶了一声后问。
“谁说是你的,你只是负责给钱而已。”
尽欢说得理所当然,接着一个错眼正看到一根插满糖葫芦的草垛经过,忙道,“诶诶,那个大哥留步!我要买糖葫芦!”说完,尽欢拉着雁儿就要走过去,眼看杨逍不为所动,还拽他一把,“快跟上!”
“”杨逍的眉梢挑上天,心想我堂堂左使大人,沦落到洗手做羹汤不得止,现在还得当人形钱袋子,却不想更可怜的还在后头。
半天下来,杨逍真是打娘胎头一回觉得精力不济,并且由衷感概,男人有三苦,陪逛街,陪挑衣,陪逛胭脂铺。
话说回来,桃红,水红和正红究竟有什么区别?涂嘴上不都一个色儿?搞不懂
在大包小包盈满怀时,天已染暮色。
杨逍一手拎着东西,一手抱着熟睡的雁儿,“天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尽欢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看看怀里的战利品,再看看杨逍稍显憔悴的俊脸,只好妥协道,“好叭,我们这就回去。”
杨逍闻言犹如闻天籁,立马大踏步往家走。
尽欢忙跟上,“你等等我。”
待他们回了小筑,塞克里一干人等已将屋子大致复原,行动力着实惊人。
尽欢将雁儿带回房间安置,而杨逍则回了自己的房。
大概是白天太过兴奋,尽欢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索性收拾一下那堆大包小包。
在翻出一个檀木盒子时,尽欢突然想起来,“诶,这不是给杨逍买的吗?”
原来今天在逛古玩店时,尽欢突然见到一枚翠玉雕的小巧玲珑的萧,若是挂在腰间把玩,倒是别有一番意趣。萧同逍同音,她便特意自掏腰包买了下来,打算送给杨逍。
“现在还早,他应该还没睡吧?”尽欢看了看窗外道,索性拿起盒子便出了房门。
看杨逍的房间灯火通明,尽欢一喜,拍着门道,“杨逍快开门,我有东西给你。”
“”余毒未尽还不慎发作了的杨逍此刻正倒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应门。
“怎么不开门?我进来啦?”尽欢说着还把耳朵凑近门缝,却听不到什么声响,她又说一句,“我真进来啦?”
“”没力气说话的杨逍只能等着尽欢自个儿推门进来,反正门也没上栓。
下一刻,尽欢也真的不负他望的把门推开,然后看着倒地的杨逍惊呼,“不是吧,你累得要躺地上睡啦?”
杨逍白眼一翻,侧头吐出一口淤血。
尽欢大惊失色,连忙过去扶人,嘴里还碎叨,“不能吧,逛街把你累吐血了?”
“咳咳是被你气吐血的,”杨逍吐槽道,整个人半挂在尽欢身上,步履蹒跚地由她带着走向床榻。
“这锅我不背!”尽欢矢口否认,接着才正色道,“是那什么西域毒吗?你不是把毒逼出来了吗?”
“没清干净吧,突然发作了,待我调息祛毒便好了。”
“真的?”尽欢将信将疑,把人小心地扶上了床,接着忧心道,“你还是吃一下百草丹吧,别给我省钱,一瓶也就百两,不算贵的。”
“那就拿来吧,吃出毛病别怪我赖上你。”杨逍玩笑道,实则是不教尽欢担心。
吃过药,杨逍闭目调息,而尽欢则坐在床边脚踏上守着他,怕自己睡过去,尽欢索性拿出那个小玉箫把玩,本来还想吹几下,却怕吵着杨逍。
“这是什么?”杨逍不知何时已然调息完毕,百草丹立竿见影教他舒畅许多。
“你好了吗?”尽欢抬眼惊喜道,接着看他唇色重新变得红润,终是放下心来,这才回道,“这是买给你的,好看吗?”
杨逍接过那小玉箫,忍不住笑,偏偏还得傲娇,“你个貔貅,怎会给我买东西?”
尽欢不服气了,“欸,不要说得我跟白眼狼一样,我就看这个玉箫适合你才买给你的,不喜欢就还我!”她说完就伸手去抢。
杨逍躲开手,“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往回收的。”
尽欢看穿他的心口不一,哼道,“就你矫情,还欲拒还迎的,既然没事,那我走了。”
尽欢拍拍屁股要走,杨逍一把将她拉住,“等等。”
“干嘛?”
杨逍踌躇半天才道,“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当明教教主啊?”
“蛤?为什么?”尽欢一头雾水。
“因为因为,”杨逍眼一闭,脱口而出,“我觉得你更适合当左使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