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点头,小手一指杨逍,煞有介事道,“咱们杨大左使平日里是不是目中无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好相与啊?”
这第一句就把人镇住了。
“你这是”塞克思犹疑着,心想这是敌是友啊,难道
扫一眼她身后闻言木着一张脸的杨逍,塞克思茫然地问,“他跟你也这样?”
“你就说是不是?”尽欢敲着手指划重点问,心道这种就属差生了,特别不专注上课。
“是!”塞克思斩钉截铁道,半点没给杨逍留面儿。
“这就对了,“尽欢点了点头,接着道,“当年你明教教主失踪,人心涣散,五散人带着五旗最先叛教,你觉得以咱杨大左使的气性儿现如今可能放下身段去求和?”
塞克思张了张嘴,本想解释五旗他们也不是真心叛教的,不过当年确实是走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情不愿道,“不能。”
“所以啊,”尽欢一拍手,总结道,“既然你也知道他脾气大,嘴又毒,那他看不上当初弃教而去的五散人,还跟人针锋相对,这能理解吧?”
“可可他也迟迟不立新教主,还不是自己想当?”塞克思有点儿被绕进去了,却还负隅顽抗道。
尽欢摇着手指,不甚赞同道,“想当人主者先得人心,他若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你才要担心他是不是想篡位当教主。现如今他连你个小小门主都不愿意笼络,更同五散人他们闹得跟仇人一般。这世上哪有人这么上位的?当光杆儿司令啊?”
“那那他为了救自己的私生女儿,罔顾我们弟兄的性命,又该怎么说?!”赛克思想到这儿就冒真火,说话也带着火气。
“蛤?”尽欢被私生女一词怔住了。
塞克思觉着尽欢只是小姑娘家家才被杨逍一副好皮囊所骗,遂科普道,“我大哥惨死在几个门派手下,他不帮着报仇,却调取精英子弟去救他的女儿!”
“”尽欢无言以对,抽着嘴角转头问杨逍,“你手底下这帮人平日里也没少看话本听说书吧,想象力挺丰富的呀?”
“见笑了,”杨逍没眼看地别过脸,叹了口气后才终于舍得解释一二,“雁儿是江伯维的女儿,而江伯维跟你大哥是结拜兄弟。当初是我派江伯维去其他门派做密使,所以他并没有叛教。只是一个月前他被人发现了身份,走投无路之下只能去找你大哥求救,不想那几个门派来得那么快,把他们全杀了,只留下雁儿。”
“!”塞克思震惊地看着杨逍,不想真相竟是如此。
杨逍又道,“给你大哥报仇一事我已有部署,即使你这次犯上作乱我也不会取消。”
塞克思这才大悟,羞愧难当,“属下错怪杨左使,罪该万死!”
“属下罪该万死!”其余一众随声附和。
“死就算了,”杨逍叹息,“我明教如今四分五裂内耗不断,还想死多少人?”
塞克思忙摇头,急道,“属下不止布下炸药,还给大人下了西域断魂散啊!”
“什么?!”尽欢这下急眼了,抓着他的领子问,“解药呢?”
“没解药。”塞克思垂头悔恨道。
“你个该死的!”尽欢推搡着骂了他一句,接着连忙回身去找人,“杨逍,你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对劲?我这里有百草丹,可解百毒。你要不要先吃着?我们现在就去找医仙。”
尽欢一边说着话一边在腰间摸索,手抖得不像话。
杨逍看不过眼,一把按住,他先将雁儿送到尽欢手里,接着运劲与指在掌心划一道口子,亲描淡写地便逼出二两毒血,压根没把西域断魂散放在眼里。
“这就好了?”尽欢抱着雁儿傻眼道,只觉得刚才慌乱的自己像个傻瓜。
“好了,”杨逍摊着手给她看不再冒黑血的掌心。
尽欢抿了抿嘴,两下擦掉腮帮子上挂着的泪,松了口气后便要为刚才蠢像百出的自己找场子,“好了就包扎啊显摆什么,不怕进灰啊?饿死了,上街吃饭!”说完她抱着雁儿转身就走。
杨逍勾唇一笑,冲着她的背影道,“我的毒是解了,那他们呢?”
“让他们躺着长长记性!”尽欢赌气道。
“那屋子炸翻了谁收拾啊?”杨逍接着问。
“”尽欢脚步一顿,不甘愿地把一个小瓶子扔了过去,“给他们闻闻就好了。”说完她再不理人,自顾自地埋头走。
杨逍先给塞克思解了毒,接着把瓶子扔给他,只嘱咐一句,“用完了记得还回来,她可小气着呢。”
“左使大人,”赛克里喊住杨逍,“若尽欢姑娘当我们的左使夫人,我等心服口服。”
塞克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教杨逍心绪复杂,好半天才回他,“你先好好收拾屋子吧。”
他没敢说,那尽欢姑娘可是憋着劲儿要当明教教主的人,左使夫人这个位置可能瞧不上?
哎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