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陈暄的身份没那么简单。”
若夕没有再问,因为她相信沈逾云,自己只要跟着少爷走就好了,被沈逾云拉着手随着他回了客栈。
竹桃巷的一处民宅中,有一位头上裹着黑色布巾的妇人正在屋里织布。李大叔从大门外来回的走着,几次想要敲门却又收了回来,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进去之后该怎么说,一刻钟后李笃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但还是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走了进来。
屋里正在织布的妇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向外面问道“顺儿,是你回来了吗?你先回屋坐一会儿,娘织完这段就去给你做饭。”
没有听到外面的人回复,妇人觉得来的可能不是自己的儿子,可能是邻居有事,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出屋门。
“谁呀?”妇人出门问道,当她看清院里站着那人的脸时却愣住了,李笃见自己的媳妇认出了自己,看着愣住的李婶尴尬的笑了笑“我回来了。”
屋里,李婶面无表情的给李叔倒了杯茶后坐在纺织机旁继续织布。
李笃喝了口水,仿佛又找到了自己一家之主的感觉向在织布的李婶问道
“你怎么跟顺儿来常安了呢?你们来了多长时间了?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李婶埋怨道“你还知道问,你说你这一走就是六年,这六年若不是你时常托人给我们娘俩捎来银钱,我当你已经死在外面了,这么多年你也不回家,你早就忘了这个家了吧。”
李叔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娘俩呢。说说吧家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几年你不在雍州不知道雍州发生的事。”李婶说道“你离开家不久之后,上原郡北面就成立了大泽国,他们有些人就会趁着夜色越过边境到大玄的村庄里抢东西,上原郡的官府没办法管,所以村里很多人为了更够安静的生活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后来不知怎么就多了些马匪,他们也时常到村子周围转悠,有时候在白天还会有马匪拿着刀进村抢钱抢粮,一些没有良心的更是连孤寡老人家中仅剩的一点粮食也都抢去了。上原郡县衙虽说有时会派官兵围剿,但那些马匪根本就抓不干净还是会有。甚至有些被抢粮食的年轻人觉得没有活路也加入了马匪的队伍,跟着他们抢夺百姓。
本来我们是想着在上原的家等你回来,但这两年你也没来个信,村里的乡亲们都劝我们娘俩先来常安城有个安生日子再说,顺儿也劝我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我想着也是,继续在那里也没什么日子好过,所以就跟顺儿来了常安,我们来的时候村里也就只剩下几条黄狗还算有生气,现在估计村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见李笃不说话李婶继续说道“雍王爷心善,把我们这些经常受到马匪跟大泽强盗侵扰的百姓都聚集到常安城,让我们在常安城里生活,不再他们的骚扰。”李婶说着哭了起来“你在外面的日子过是舒舒服服的,可你知道我跟顺儿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担惊受怕,没睡过几天好觉。”
李笃如鲠在喉,没想到自己离开以后自己的妻子竟然过的是这般日子,心里感觉很对不起她们“我这不也是想让家里过的好点。那家里发生这事你怎么不让人写信叫我回来呢?”
李婶抹了抹眼泪说道“跟你写信又能怎么样,你能赶跑马匪吗?我之前托人给你写信说已经来了常安,可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你的回信。”
“唉。”李笃无奈叹了口气。
“娘,我回来了。我爹来找你了吗?”外面李诚顺的声音传来。
李婶赶忙把眼泪擦干说道“顺儿,娘给你们做饭去,你先在屋里陪你爹说说话。”
父子两个虽然是今天第二次见面,但两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李诚顺在桌边坐着等着吃饭,李笃看着个头比自己还要高了的儿子心里做了个决定,以后就留在常安城,跟他们娘俩生活在一起。
一会儿李婶做好了饭菜一家三口整齐的坐在饭桌上吃着,虽说都是些最简单的饭菜,但他们的心里却有着无限的幸福。
雍王府会客室中
“你今日在城中见到他了?”雍王坐在棋盘前问道。
“回父王,见过了。”
“觉得如何。”
“他虽说年纪尚小,但在有些事情的处理方法上却显得极为老道,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做事风格,倒像是有人刻意指点。”
“恩,继续说。”
“这种人虽看上去经验十足,但实际上他的自身经历却十分有限,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恩,这事就交给你去做吧。”
“是,父王。”
陈暄从会客室里走出来,随手招来一名刺客吩咐道“今夜你去刺杀一个人。”
“请世子吩咐。”
陈暄把沈逾云所住的客栈房间告诉了刺客,随后提醒道“记住,此次刺杀只可重伤,不可夺命。还有这块铭牌你带上,一定要想办法在刺杀的时候把这块铭牌留在房内。”
刺客接过半掌大的铭牌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