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深,你以为逃避事实就可以解决问题吗?太后今日若是不死,不出两个时辰西域大军就会攻入雍州,到那时你这个做皇帝的是选择雍州百万黎民还是这个受了重伤的母后呢?”
“你以为朕对此没有防备吗?朕早已派马奇勇带着虎符前去雍州领兵,想来现在他正在西北军营之中,而且朕还抽调了冀州二十万兵马前去雍州支援,西域之事如今不足为虑。”
皇帝在众位大臣面前说出实情是为了稳住朝臣,但雍王听后内心可就不平静了。
“你们也先退下吧。”皇帝见雍王表情不对,担心他将那事说出来,便让殿内人员先行离开。
殿内的王公大臣们早就不想在这待着了,多听一点自己就危险一分,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忙不迭的行礼告退。他们也着实没想到雍王竟然与西域勾结派兵攻打大玄,竟然之前还掳走了小公主将她培养成一个为自己报仇的杀人工具,实在是枉顾家国。
皇后是被坤德宫的宫女扶着出去的,她自己已经站不起身了。当皇后看到欣儿拿剑刺中太后的时候她就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她想不通欣儿为什么会这么做,也想到了欣儿这么做带来的可怕后果。
后来听到雍王解释欣儿的遭遇,感到揪心的疼痛,心中对雍王的行为充满了愤怒与憎恨,也对自己做为欣儿的母亲照看失职感到懊悔。
太子的伤早已被太医包扎好了,陈景明本想留大殿保护皇帝,他知道父皇并不想自己待在殿内听到他们后面的话。
最后殿内只剩下皇上、雍王和几名禁卫,当然还有几位暗鹰高手在暗处保护着皇帝的安全、
雍王此时也平静下来,他对皇帝表现出的所有癫狂与嘲笑都是在向大臣们展现如今皇室的无能,既然现在没有了观众自然不必伪装。
“郑道是你在朝中布下的眼线吧。”雍王对皇帝的问题置若罔闻。
“你不说朕也知道,来人!将兵部尚书带上殿来。”
郑道进入殿内对站在大殿中央的皇帝视而不见,径直走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雍王身边,对着雍王跪地行礼道“王爷!”
雍王连看没看郑道,抬头问皇帝“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欣儿消失被人掳走以后。”
“哈哈哈,还是做皇帝的心狠呀,为了铲除我这个藩王,以自己的女儿亲身作饵,一定谋划不少时间了吧。”
皇帝没有理会雍王的质问对着郑道说“从朕登基之后你便在朝中任职,如今也有十多年了吧。”
“皇上,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太多余了吗?”
“朕念你在朝中为大玄做了不少事情,尚有几分功劳,你的家人朕就不再追究了。”
皇帝闭上双眼等待了一会儿,见郑道没有感谢的意思便吩咐禁卫“来人,脱去郑道的官服,将他拖到皇城门外斩首。雍王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掳走公主、杀害官员,罪无可恕,现将雍王王位废除贬为庶人,着宗正府查清案情始末后另做处理,带走。”
“陈元深,大玄撑不了多久了。”雍王被禁卫带走时平静的说。
皇帝转过身,看着大殿上的龙椅,想着大玄虽因帝剑的号召力得以建国,但绝不会因为帝剑消失就此衰亡。
“皇上?”一名暗鹰人员进殿内行礼。
“恩。”皇帝点了点头。
在京城的官员们听到皇帝对雍王和郑道的处理方式后,称赞当朝皇帝是位仁君,要知道谋反可是诛九族的罪过,但皇帝偏偏就这么将两人的家人放过了。
沈逾云虽然顺着皇帝的命令将欣儿从殿内带了出来,但他也不知道要去哪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在宫里乱逛,渐渐的沈逾云感觉到欣儿的手变得冰凉,停下脚步问道“欣儿?欣儿?欣儿!”
“不,不是欣儿,不是欣儿,不是欣儿杀的。”欣儿的嘴唇颤抖着无意识的否认着。
“欣儿,你看看,是我们啊。”
“少爷,不如让欣儿先安静一下吧。”
“不行,这样下去她会走火入魔的。欣儿你听我说雍王他是骗你的,你在村子里的父母与同伴都还活着。”
沈逾云见欣儿的眼神略有变换,将欣儿背后的银针拔出,扎到心经的穴位上为欣儿调整气息,不至于让内力乱流冲散意识。
但到最后沈逾云才发现竟然少一枚银针,转头看向若夕。
“若夕借我一枚你的耳坠。”
“少爷给。”若夕将自己的耳坠拿下来放在沈逾云手中。
沈逾云将耳坠上的针刺入欣儿小拇指的少冲穴,为欣儿不停的梳理她体内混乱的气息。
“大哥哥?若夕姐姐?”
“欣儿你没事吧。”
若夕这么一问欣儿想起了自己在大殿上的行为,眼泪流出,哭着说道“欣儿闯祸了,欣儿杀了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