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不愿意受规则和道德的束缚,天生反骨而不自知。
作为你的亲生父亲,我想提醒你一句,你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设置的圈套,你以为你不曾入戏,殊不知从你杀姜白彦开始,他的目的就到达了。
若你想要得知真相,就带着姜家家主玉佩去往秀水镇,自有人寻你。]
“白榆!我们没有找到太多的线索,但是姜家有些和姜鸿飞走得近的人说过姜鸿飞身上的痕迹,在有些家仆身上也能看到。”
姚晃急匆匆冲出来,却发现握着一张信纸的白袍青年面沉如许,原本已经收敛的杀意此刻重新萦绕在全身,即便他喊完了这一连串的话,她都好像没有听到一般。
“白榆?”他站在了距离白榆十步之远的地方,不敢再上前。
“阿榆?”宵行也察觉到了不对,这时候除了他再没有人敢触碰白榆。
他上前几步,抓住了白榆的胳膊。
白榆如梦初醒,那张因为过度消耗而有些苍白的脸上带着让人心惊的冷峭,她眼角尖锐,下颚紧绷,目光黑沉沉的,却让人无端觉得底下有火山奔涌爆发。
在宵行接触到她的一瞬间,她身上的杀意迅速收敛,只剩下了一派的讥诮。
“死老头子,到最后还想着阴我一把。”她忽然笑起来,只是笑容之中包含嘲讽与冷意。
她往前又走了一步,盯着那具已经冰凉僵硬的尸体,低声道,“想离间我和云姨?”
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隔空点起一把金白的火焰,尸体在转瞬之间就化为了灰烬。
“你配吗?”白榆咬牙切齿,她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显得额角的青筋愈发突出。
姚晃一眼看出这是白榆盛怒的表现,乖乖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旁的姜家人皆肃立垂首,不敢再看当中的白袍人一眼。
这样的白榆,才是传言之中真正的修罗。
“阿榆,莫恼。”宵行在姚晃惊讶的目光中伸手夺走了白榆手上的信件,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白榆如山呼海啸一般奔腾的内心在宵行的怀抱里慢慢平静了下来,良久,她哑着嗓子,语气委屈,“我是在秀水镇被养大的,他竟敢……”
若说她在下界最割舍不下的人,除了宵行,便都在秀水镇。
“何须理会他,不过是小人之言而已。”他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顺手解开了白色抹额的系带,随手扔到了一旁。
“这样的人,何须为他戴孝。”
宵行近乎强制地将她带离了姜家,留下姚晃一个人苦兮兮地收拾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