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行身形高大，挡在她身前刚刚好能完全将她遮住，白榆低头，忍不住微笑起来。

师兄还真是，和以前一样。

“族长可看见了？这就是你口中被我强占的族人？”

她慢慢收了笑意，从宵行的背后走出来，“就算他失去了记忆，他也只认识我一个，真要我说出来他究竟为什么是狐族？”

“真遗憾啊，心魔成仙，真身堕神。”她金色眼瞳暗含讥诮，短短八个字，就让殿内所有人瞠目结舌。

心魔成仙，真身堕神。

这八个字，含义未免太过深刻，让人不敢去猜测其中的意味。

凌昭和沉渊这等早就知道内情的，都忍不住面露诧异。

论仙界谁的嘴厉害，还得看白榆。

比她嘴巴厉害的没她敢说，比她敢说的……那还真没有。

殿内人互相看了一眼，堕神的指向意味不能更明显了。

是哪位上神最近神位岌岌可危，连一个凶神都镇压不了？

还不就是曦华。

知道指的是谁，再想前面那一句心魔成仙的。

众人心里直打鼓，这白榆仙君所说的，莫不是真的？

涂山霓被这一句话打得回不过神来，一双漂亮的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宵行，再看了看冷淡如常的白榆，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胡说！你自己不能上位，就红口白牙的污蔑上神吗？”

“那个神位，我从来都不想要。”白榆懒得再多废话，“告诉曦华，再敢打我身边人的主意，我就亲自弑神。”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无悲无喜，高高在上，但涂山霓莫名就相信，她说得是真心话。

弑神者，将受到天道的极刑。

涂山霓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敢？”

白榆比她高，她走到她面前，垂下眼皮，“我怎么不敢？”

若不是曦华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现在她就是上神。

“白榆!你做事别太绝！”涂山霓杏眸怒睁。

白榆牵着宵行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就算人已经跨出了殿外，她独特的清冷散漫的声音还是在殿内清晰可闻。

“诶唷，这算什么呀，芷芙当年为了曦华斗气私开界门的事儿，我提了吗？今年芷芙又为了他治疗心魔，私闯凤凰谷偷盗鸿蒙焰，甚至胆大包天去揭开穷奇的封印，只为了取封印之中的元圣精的事，我也没有说是曦华的错啊。”

用最平静冷淡的声音，说着最阴阳怪气的话，就连向来嘴毒的仙官，都想给白榆仙君磕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