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离开了,托德家族的严峻的气氛却并没有缓和。
托德·利恩脱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他的夫人紧张地问:“利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是谁?”
托德·利恩捂脸摇头:“我不知道,她或许是魏家人的后代,或许是第一军团的人,或许是……魏紫本人?”
说完最后一句话,他自己都笑了。
怎么可能是魏紫,魏紫早就死在了黑海监狱,就算活着,那也有一百二十岁了吧,怎么可能!
可是想到刚刚那个女人的一头白发和恐怖的精神力,托德·利恩不确定了。
魏紫就是sss级精神力,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因为父亲贪污自尽,冲动之下杀死了举报她父亲的施家老二,因此被送进了黑海监狱,刑期一百年。
一百年前,他们合谋陷害第一军的军团长魏武贪污,一百年后,一个疑似他女儿的女人上门报复。
而那个女人说:一百年前他欠下的债,该还了。
托德·利恩牙齿打颤:“不管她是谁,主星都要变天了。”
他看向餐桌两旁的族人,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父亲去世后,家族里没有再出现精神力强大的小辈,无法重续家族荣光,再加上他们一直受到施家打压,能拖到现在已是不易。
现在有人要重翻一百年前的旧案,他们无力面对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不如化整为零,以避风雨。
托德·利恩整了整衣襟,站起身宣布道:“诸位,请听我说。这是托德家族最后一顿晚宴,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变卖房产……”
托德的家徽,将不复存在。
另一边,魏紫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开始查看资料。
陷害她父亲的人无比狡猾,合谋期间一直用最古老的书信沟通,以免在星网留下痕迹,所以当初她在星外网上查不到任何证据。
幸好这些纸质资料留下来了。
但是魏紫仔细翻阅后,越来越失望。
托德·利恩所说的把柄,只有一封托德·乔迪手写的书信,信上讲述了他和施家勾结的全过程,落款时间是星历一千零四十年,十月九号。
这封信算不得证据,原因有三点。
第一,这是托德·乔迪单方面写的信,没有寄出去过,也没有收信人姓名;第二,托德·乔迪已经死了,没有人证;第三,一百年过去,星法规定的起诉年限不得超过案发五十年。
所以,这封信算不得铁证,就算她捅出去,施家也可以说这是污蔑,甚至于倒打一耙说她伪造信件。
陷害这种事,施家人已经做得登峰造极了。
魏紫心又不甘,托德·乔迪既然有心留下对方的把柄,不可能只写下这封信。
她又将所有信件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却还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难道是她想错了?
魏紫正要收起资料,一张半透明的黄色纸片从信封里飞了出来。
刚刚她也看到了这张纸片,但并没有注意,因为它看上去就像一张不经意被夹进去的空白草稿纸。
可她现在再看到,察觉出不对劲了。
谁家写书信用这样的纸?一不小心就会破损,空气稍微潮湿点,菲薄的纸面就有可能融化掉。
除非是写信的人不想让纸被保存下来!
想到这里,魏紫立刻将纸页小心地拿了起来,放在灯光下细细查看。
纸上一个字都没有,但不代表曾经这上面也没有字。
光她知道的让纸上字迹显色或是消失的方法就不下十种,像用淀粉、酚酞、食醋或是黑光笔,都能让字变得透明,如果是用乌贼汁写字,时间长了笔迹就会消退。
不管怎样,纸上都会留下痕迹,就看这张纸的内容到底是显色还是褪色了。
魏紫对鉴定纸张这方面不在行,她把纸片装进信封,等到了主城再找人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