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而安静的走廊里,只有林涫酒的脚步声不断响起。
少女的心中难免紧张不按起来,按住蓝牙耳机,对着另一边的小洛开口吩咐道,“小洛,拜托你帮我规划出最佳逃跑路线。”
林涫酒的目光落在了这六楼的唯一一间房间,轻轻按动门把手走了进去。
在这一刻,少女的眼眸猛然收缩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宽大的沙发内,高大威猛的男人正处于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慵懒地品尝着那鲜艳的红酒。
而脚下正跪着另一个男人,男人的手臂被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在一起。
鲜血顺着对方的身躯缓缓地滴落下来,在不远处形成一个血泊。
空气中弥漫着男人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与那浓郁的血腥味道,使得林涫酒的心在这一刻紧绷起来。
少女的全身细胞在这一刻瞬间告诉她,危险,快逃。
但却被对方那漆黑深沉的目光死死地钉在脚下,林涫酒的后背瞬间僵直起来。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感,大步的迈过跪在地上的男人。
坐在沙发的男人猛然站起身来,朝着少女挥舞着拳头攻击过来。
林涫酒的眼眸映照着对方的拳头,瞳孔微微收缩,快速弯下腰后躲避对方的攻击。
顺手拽旁边的花瓶,对着来者的脑袋上用力的砸去。
男人毫不躲闪的将地上跪着的男人拽了起来,用他来抵挡少女的攻击。
林涫酒的眼眸中满是那已经满脸伤痕,脸上青肿的面孔。
看到对方眼眸中害怕与大声的尖叫求饶声,收不住力道的少女强行将花瓶扔到另一侧。
破碎的花瓶碎片划破男人的一侧的脸颊,林涫酒心中不由得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
看着对方虚弱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的时候,少女才猛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
冰凉的硬物抵在少女的腰部,林涫酒的后背猛然僵直起来,默默地握紧身侧的拳头。
对方低沉沙哑的笑声响彻在少女的耳边,炙热的呼吸声扫过林涫酒的耳垂。
林涫酒忽然觉得对方就像是一条冷血的蛇一般,已经将他的猎物死死缠绕住。
“别动,小心刀不长眼睛。”
男人没有忽视掉少女默默收紧的拳头,刀柄用力地碰了碰林涫酒的腰部。
暗示着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下一秒,这把刀就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少女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地开口说道,“雷,逸,轩。”
雷逸轩满不在乎的发出哎呀一声,愉悦地笑了出声,“阿酒怎么知道是我?”
男人一边强硬地让林涫酒向前走去,一边将脚下的碍事物品(跪着的男人)踹掉在一旁。
被迫坐在了雷逸轩的身边林涫酒,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毫不客气的拿起桌面上摆放的红酒。
懒洋洋地往身后一躺,翘着二郎腿,轻飘飘的瞥向了雷逸轩。
淡淡地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愉悦的笑了出来。
“我一闻到这股松木香气,就知道来人是你。”
“是吗?”雷逸轩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看来我在阿酒你的心中,还是占据一个重要的地位的。”
接过文档后的林涫酒翻开起来,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不耐烦的一抬眸就对上雷逸轩那双幽幽的目光。
将文件往桌子上一摔,“这是什么?”
“怎么了?你想找的人就在你身后跪着,这也是他所说的证据罢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对不对。”少女交叉着双臂,怀疑的看向雷逸轩,“还有,这里面和顾南星有什么关系?”
雷逸轩摇了摇头后笑了笑,为林涫酒再次满上一杯红酒后才开口。
“阿酒,我知道你心中早就怀疑顾南星了,不是吗?”
“但凡你认真的想一想,你就会发现这其中的不对劲,我不过刚回来几天罢了,去哪里收集你的头发去做dna检测?”
少女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深深地看向雷逸轩,示意男人继续说。
“你不觉得可疑吗?我虽然想将所有人从你身边赶走,但是我还没有实施计划,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就主动的把文件带了过来。”
“文件的内容就是你,不是林家的孩子。”
林涫酒低垂着头沉默不语,脑海中认真思索着雷逸轩所说的话语。
半晌她又轻飘飘地抬起头,对上男人的那一脸坦荡的表情。
雷逸轩慵懒地往身后沙发上一靠,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大大咧咧地挽着林涫酒的肩膀就要把少女拦在他的怀中。
少女没好气地拍了他的手背一下,“注意动作,再敢手脚不老实,我就给你剁下来。”
回答林涫酒话语的便是雷逸轩满不在乎的笑容。
“阿酒,你只要仔细想一想,和你最亲近的无非就是白洛洛和林伯父,林伯父那么重用你,巴不得你把林氏集团壮大,怎么可能告诉你真相,至于白洛洛那个女人,就纯属于没有脑子的蠢货那一类的,所以除了他们就只有顾南星,不是吗?”
雷逸轩抿了抿口中的红酒,懒洋洋地一抬眼,满眼戏虐地看向少女那双漆黑的双眸,嘴角勾勒出一丝不怀好意地微笑。
尤其加重了顾南星这三个字的语气,其中的暗示意味不予言表。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够听得出来,雷逸轩这是明晃晃地告诉林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