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应该多看看美好的事物。
而她的脸,就是顶顶好看的,多看不亏。
美美欣赏过后,她转道去了山脚下的杏林,穿行其中,摘了半衣兜的早熟的红杏,之后,大大方方将装着毒药的白瓷瓶搁在红杏上,眼瞅着快到饭点了,才慢悠悠晃回来家。
“回来了。”
坐在树荫下品茗的白扶苏一眼就瞧了她,体贴地净了一只杯子,给她也倒上一杯茶,推向她,“快来歇歇吧,很快就可以吃饭了。”
走了一早上的路,确实累了。
渠月也毫不客气,端起来,吨吨灌了下去,把杯子还给他,豪气万千:“再来一杯。”
“牛嚼牡丹。”白扶苏失笑。
“我还没嫌弃你的茶苦不拉几的,不够解渴呢。”
渠月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再说了,我本就是乡野俗人,跟金尊玉贵的你自然不一样,搁这儿还能闲情逸致地品茗,这种事,恐怕只有你才能做得出来。”
白扶苏说不过她,讨饶地给她又满上一杯。
“哎,善士你脾气这么好,我都不好意思吃独食了,喏——”
渠月将衣摆拉开给他看,“这是新近刚熟的杏子,等会儿陈厨洗干净,我分你一半。”
这个时节可还没到吃杏的时候,白扶苏敬谢不敏,刚要推辞,视线余光扫到红杏之上的白瓷瓶,不由奇怪:“这是什么?”
渠月垂眸扫了一眼,不以为意微笑:“哦,这是二师兄养的狗,特意交给我的东西。”
白扶苏抬头看她,净水般的眸光深深:“就这样说出来,真的好吗?”
“没办法啊。”
渠月长长叹了口气,姣好的脸上露出棘手的表情,身体却以与预语气不符的轻松姿态,坦然坐在凳子上剔指甲,“他们拿我当傻子哄呢。让他们带我去见二师兄都不敢,却允诺我,只要成功毒杀你,就会安全带我走。”
“让我做那么危险的,却连哄我都不诚心。”
“唉,如果不是看在他们是二师兄养的狗的份上,我就向你投诚。”
白扶苏不可思议:“……难道这都不算投诚?”
“当然了。”
渠月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大概又在想什么很美的事,手指轻轻扣扣桌面,发出清脆的笃笃声,打断他的妄想,“我都告诉过你多少次,我永远只心仪二师兄。只要二师兄还活着,我就绝无移情别恋的可能!”
“不要小瞧女子的忠贞啊。”
“哦,对了,你要不要吃?”
“……吃什么?”即使白瓷瓶已经递到自个儿眼前,可白扶苏还是觉得自己可能领悟错了。
“就是这个啊。听说是见血封喉的剧毒,触之即死,不会很痛苦。”
“……那你觉得我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