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月望向身侧的白扶苏。
白扶苏也被张守心孩子气的话震了震,回过神,就瞧见渠正皱眉盯着自己,神情奇怪。
白扶苏:“如果我说,与我无关,你信不信?”
渠月:“我信不信,重要吗?”
白扶苏毫不介意笑笑,抬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回而后:“比你想象的,还要重要一点。”
“……别这样看着我,阿月。”
“我是不介意做顺水推舟的事,只可惜,你们上清观里的人,都比较有主见。我阻止不了他们,你也不行……”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他年纪小了点,但章将军为人可靠,即使是上了战场,也不会叫他出事。”
白扶苏笑着去握她的手。
渠月指尖颤了颤,没有拒绝,只是在他拉着自己进屋的时候,倔强定在原地,问出声:“他们……你解决了吗?”
她知道自己是不合时宜,更是在是在强人所难。
然而,就是没克制住。
张守心的奇怪行为,让她原本就不安的内心,变得更加忐忑起来。
好像有什么脱离了掌控,又好像她从来不曾掌控任何东西。
这种“一切都是徒劳”的悲观心理,让她变得茫然无措,迫切想要看见成果,迫切想要从这种情绪中挣脱出来。
“等彻底解决了,你想做什么?”
白扶苏背对着她,不答反问。
渠月愣了一下,没想到竟从他嘴里听到了关于自己的未来的问题。
可这有什么好问的呢?
她的未来,他心里不是早就有数了吗?
虽然章屠说过,他们还不至于迁怒一个无辜的人,但如果他是对的,那她跟白扶苏现在这种状态,又算什么呢?
一见钟情?
强取豪夺?
哈。
这种事,只是想想,渠月都觉得好笑。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可还不至于自负到,认为自己可以凭借区区容貌和身体,就能肆意拿捏操纵白扶苏。
他什么没见过?什么没经历过?
就连张渠义都斗不过他,她又拿什么跟他斗?
更何况,她非但没有带给他快乐,反而让他跟自己一样痛苦。
在身体享受上面,她恐怕还不如沈太后用得顺手。
所以,为什么要问她呢?
她的喜怒爱恨,她的憧憬心愿,重要吗?
何必惺惺作态?
难不成还想自己对此感恩戴德?
这个念头一出,渠月内心渐渐生出巨大的荒谬感,觉得非常可笑。
“到那时候,我还能活着吗?”
渠月压抑住奔腾道嘴边的尖锐言辞,扯了扯唇瓣,敛目轻声道:“大概……是好好睡一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