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尚未愈合的细微伤口所造成的的疼痛,根本无法与身体里的另一种的本能相抗衡。
细微的疼痛尚可以忍耐,只是——
只是……
有些难受。
身体上的,精神上的……
“难受……”
许久之后,渠月才蹙着眉,呜咽着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而,那甜腻沙哑的声音一出现,渠月就吓了一跳,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怀里的身体也陡然紧绷起来,硌得她身体更难受了。
白扶苏愣了一下,膛不停震动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戏谑的笑,在她想要从他身上抽身退下的时候,更紧地抱住她,双臂用力到让她感到丝丝缕缕的疼痛。
“阿月,阿月……”
他似乎很高兴,不停呢喃着渠月的名字。
然而,他的动作,对于渠月来说,却是一种令人烦恼的折磨。
她难耐得扬起细颈,被汗水濡湿的鸦羽长发黏在她背上,随着她腰肢逐渐紧绷,一缕缕散落而下。
熊熊大火灼烧身体,迎面而来的却是更加汹涌的浪潮,在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触中,她的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在理智之弦再次颤抖着崩溃之前,哭着用修剪保养圆润的指甲,深深扣入白扶苏后背,抓出道道血痕……
……
……
张守心离开时,并没有告诉渠月。
而渠月也因为没有牵挂别人的习惯,所以,等她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早已经木已成舟,张守心已经随着章屠一起去了北疆。
像是生怕她会生出无用的担心,白扶苏贴心道:“放宽心吧,他不是一个人。”
渠月正奇怪他怎么会说出这种废话,就见他侧目望来,点尘不惊的深褐色眼底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眉心朱砂灿若桃华,“除了章将军,还有他的师父——也就是你的掌门师兄,他也一同前往了。”
“就算你信不过章将军,张渠明你总该信得过……”
他还说了什么,渠月没有听清,只感觉有什么在脑海中倏然炸开,让她瞳孔不受控制地骤然缩成一点!
“为、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
白扶苏手搭在渠月肩上,感觉到手下身体哆嗦了一下,迎着她震惊警惕的注视,自她身后伏下身,浅浅扬起唇角,净水般的眼底无可奈何回视着她,“别这样看着我,阿月,不是我。”
“是他们自己来求我,求我给他们一个机会……”
“他们想成为你的后盾,想要你不受任何质疑……”
“而我,不止一次告诉过他们,你不需要,你只要有我就够了,然而,他们却格外有主见。”
“可你答应过我……”
“我只答应你,没有人能在上清观放肆。”
白扶苏叹了口气,抬手抚着她骤然苍白的脸,悲悯道,“而我,确实也做到了。在你离开后,有恶徒试图闯入上清观后谷,是我留在那里的侍卫,将他们斩杀击退……这种糟心的心,我原本不想告诉你,但你似乎误会我了……”
“白扶苏。”
渠月深吸一口气,握住自己发抖的手,双眸微眯,直勾勾注视着他,“我觉得,即使我们之间的关系再牢靠,也需要一点体面维持。这种文字游戏,我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