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
倾城拧回手腕,眸中冷光再盛,左手上沾血的刀刃毫不客气地抵住了他的颈脉。
黎血刃的刀光寒如冰潭,冰凉而锋利的触感让他一瞬间血气倒涌,不敢再呼一口气。
倾城的眸光锋利得像她的刀,公孙衍不可思议地拍开她的手,急斥道:“你疯了吗!看清我是谁!你是个疯子吗!”
门外错杂而沉重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转眼间就来到门边。已经来不及重新布下杀局,倾城眼中冒出火光,公孙衍无视她的愤然,再次钳住她的手。
“这个手动不得,跟我走!”
屋门被推开的同一时间支摘窗的下部刚好合上。
红幔静垂,完全看不出刚有人恶斗过的痕迹。
公孙衍拽着倾城从司马狄寝房的后方跃出,刚一落地就碰上一队巡逻的小卫,于是他又拉着倾城迅速避在了一排山石后。
倾城却无声地给了他一掌,打得公孙衍后退几步。公孙衍再扬起的眸光里满是震惊,但小卫还没有走开,他不能出声,只能瞪圆了眼睛,抬手极气愤地指向倾城。
“你打我干什么?!!”好不容易等到小卫走远了,公孙衍才跳出来压着声喊道,又忍不住把憋了半天的怨气和怒火一齐发泄出来:“你疯了吧你?我冒着这么大危险把你拉出来,你居然……?!”
公孙衍又愤又气,被倾城的行为震惊得嘴都合不上,他张嘴就想骂,但对面又是个姑娘,只能把自己憋得更气愤。
黎血刃上沾着的血液被倾城厌恶地拭掉,冷锋入鞘,才让她的刀看起来没有那么可怕。
倾城走出两步,才嫌恶地转眸和公孙衍对视,冷语道:“说清楚,什么动不得手。”
公孙衍冷哼一声,故意挑眉道:“我不告诉你,怎样?”
倾城却凉凉笑了一笑,森然地盯着公孙衍的眼睛,不明意味地勾了下唇角,道:“不怎么样,你坏了公子的计划,我只会割了你的头,再吊去纳阳王府的匾头。”
公孙衍恨极了自己潜意识打的那一颤,可是听着这种不着边际的狂语,他居然没有觉得对方是在说大话。
不能示弱。他于是饶有兴致地环了手,再次挑了下眉,说:“你知道我是谁,却不仅要割我的头,还要把我的头挂在我家门头?你家公子是这么教你对自己人的?”
倾城瞳心的阴雾更沉了一重,她冷冷地笑道:“挡路的,就不是自己人。我家公子教我,杀掉所有挡了路的人。”
公孙衍有点难以接受,他张口刚想说话,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刚跳出来的司马狄寝房却陡然一把火着了起来,接着就是纷乱的喊叫声与奔跑救火声。
倾城见状蹙了下眉,公孙衍警觉地站直了,看了下此刻□□的司马府,认为不能再待。
“看到了吧,还有人的。”公孙衍指了下他们不远处的高墙,道:“先翻出去。”
倾城又皱了下眉。
公孙衍道:“不算高,不难翻,你难道不是翻进来的么?”
“……”
轻松跃出了司马家的府墙,公孙衍本想说点什么,但倾城比他更快听见了寂暗中悄悄围上来的兵甲声,于是屋顶上多了两个飞檐走脊的夜行人。
从房檐上行出一小段距离,公孙衍站在高处,看背后火光冲天的司马府,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停下来,对倾城道:“有可能被反计了,你赶紧回去,一会儿恐怕会搜城,让你们府里的人都不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