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主公挂怀。项某并无家室,也没有婚约。”
“那你要抓紧了。”靳无双笑了笑,看向身旁的程扬道,“程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儿子都三岁了。”
项晚尘笑了笑,他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如今靳无双问起来,他还是应道:“项某一定尽力。”
他看了看靳无双,调侃了一句:“主公也要以身作则啊。”
靳无双一时无言,确实,他还长了项晚尘五岁,如今不也是孑然一身。
“这么一说,好像已有很久没见过女人了。”
“主公一心为国,自然是好,但是俗话说‘成家立业’,大多是先成家后立业。主公也要早些后继有人啊。”年纪稍长的王将军劝了一句。
“王将军说的甚是。”靳无双应了一句。
“主公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我们大伙给您瞧着。”
这对靳无双来说,当真是一个未知领域。
“这可把我问住了。”他难得的挠了挠头。
“都怪你们,以前在小舟去逛花街,也不带上主公。若是我大楚后继无人,你们可要负起责任来。”元朗打趣着几个年轻的将军。
“你怎么知道我没喊过主公?主公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你们说什么胡话呢!主公能看上那种地方的姑娘吗?主公肯定得配大家闺秀。”
“大家闺秀也不一定就好,要我说,得要巾帼英雄才配得上主公!”
靳无双听着一群喝醉酒的男人七嘴八舌的给自己拉些不靠谱的红线,不禁抚了抚额。
他身边的项晚尘看了看他,笑道:“主公没有过心仪的女子吗?”
靳无双见他笑中有三分揶揄,心道:这小子也来笑话我。
他支着头看着项晚尘,项晚尘喝酒的时候,有种旁人没有的风度。
见靳无双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项晚尘问道:“主公喜欢看微臣饮酒?”
靳无双点了点头:“看你饮酒,彷佛天下事都不是事。”
他看着项晚尘,眼中满是欣赏。
项晚尘也不忸怩作态推脱其辞,靳无双说喜欢看他喝酒,他便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晚尘,你要是个女子就好了。”
鬼使神差的,靳无双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一出口,靳无双也觉得这话似有不妥,他只道自己是真的醉了。
不料,项晚尘并未觉得什么,反而道:“我这个名字,晚尘本不是这两个字,而是婉约的婉,沉鱼落雁的沉。”
“哦?”靳无双也是第一次听说。
“我娘怀我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怀的是女儿,名字都起好了,衣服袄子也做好了,结果生下来一看是个小子,只好改成了现在这两个字。我娘说我小时候用的被子,都是缝着小花的。”
靳无双被他逗乐了。
“我爹倒是开心坏了,我娘总说,我爹从小就把我当成他的玩伴。我三岁的时候,就带我去他们马场骑小马驹。”项晚尘止住了话头,再往后说,就有些沉重了,不适合今天的气氛。
“不过王老将军说的有道理,纵然主公现在不愿娶正妻,也是该有三两个侍妾开枝散叶了。”
靳无双叹了口气,神色突然沉了一沉,道:“先把南阳打下来。就算要纳妾,也要先去父母灵前拜过。”
项晚尘眼中掠过一丝忧色。
南阳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这一仗一打就打到了第二年。年关刚过,刘鹏远亲自挂帅,镇守南阳。然而,到了三月,齐州军北伐,南阳守军撤出楚州,调了大军往齐州去。南阳城一下子变成了一座空城。
楚军喜出望外,全军开拔,驻扎南阳。此时的南阳已在没有昔日的繁华都城景象,在中州统治的这些年里,南阳是楚州的一处要塞,是中州军在南方调转的一个中转站。中州军撤退后,将所有的工事能带的带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毁,一点也没有留下。
对于驻扎南阳一事,项晚尘是提出了异议的。
他提出异议的原因是南阳的位置。
南阳除了南边的凤起镇是楚军的地盘,其他三面都是中州所辖。项晚尘认为全军驻扎南阳过于冒险。
但对于这支大半都是楚人的楚军而言,南阳的意义远远不止是战略意义,更重要的是一种象征。
最后在项晚尘三番五次阻拦下,靳无双留下了元朗一支军队驻守在凤起镇,剩余大军全部入驻了南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