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城东边有一座道观,与玉清观正是相反的方向,观中寥寥几人,冷清的很。
一辆马车正在路上行驶,忽然冒出一蓝衣女子。车夫赶紧勒马停住,倒让坐在马车里的人摔了个跟头,扯开车帘就是破口大骂。
却见马车前的蓝衣女子,明媚皓齿,一双大眼睛欲哭不哭,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气质。
没错,正是本戏精上身的我!
我瞧着马车上这胖子一脸横肉,不像个道士,反而跟那满嘴喷粪的妇人挺有夫妻相。
收起嫌弃,我眨巴着眼睛,轻声细语道:“阿!实在是对不住,是我的错!我一时伤心过度,头晕眼花,看不清路才让道长受惊了!”
那胖子连连摆手:“没有,没有,一点儿也没惊着!鄙人姓李,是黄道观的首席大弟子。不知姑娘芳名?”
我含羞带雨的望了他一眼,娇声道:“原是李道长,真是敬仰!我姓达,名思妮!”
那胖子被我一个眼神激的浑身抖了抖,下了马车,柔声道:“好名字,好姓氏,达姑娘,方才你说是因伤心过度才冲撞了马车,不妨说出来。李某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首席大弟子,但也能帮你度过难关啊!”
我拿帕子捂着脸左顾右看,一脸为难,最终开口道:“小女子家在清水镇,家中兄长要逼我嫁给镇上的屠夫,我便偷跑出来,可是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姓李的这胖子,眼冒绿光,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岂有此理!朗朗乾坤,世风日下,居然有被迫嫁娶一事。不如…达姑娘先到我黄道观住上一段时间?”
我一脸娇羞:“这…恐怕不太好吧!是不是不方便呢!”
“姑娘说的哪里话,我们黄道观以拯救众生,助人为乐为宗旨!姑娘放心,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厢房,保证给你清静的环境!”说着,便想要上手抓我的手腕。
我堪堪躲过,羞怯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果然这姓李的死胖子,给我安排了一间侧院的厢房,偏僻的很!若真是出了什么事儿,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黄道观的小弟子给我送来饭菜,脸色有些忐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一哆嗦鼻子,就知道这饭菜里加了些料,姓李的道士真是个色坯,一刻也等不及!
我笑着对那小弟子问道:“小道长,有什么话要说吗?”
小道士咬咬牙,开口道:“姑娘,这饭菜素净不好吃,城中的醉仙楼饭菜是一绝,不如你明日到那边去吃?”
没想到这个小道士却有着一片好心,估计是迫于李胖子的淫威平日里敢怒不敢言。只能提醒我不要吃这加料的饭菜。
“小道长放心吧!我还不饿!”我笑着将他打发走。
屋中只剩我一人,我闭上眼睛又闻又听,对着南边的房梁道:“喂,疯龙!”
兂染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坐在椅子上:“叫我干什么!”
“切!”我撇撇嘴:“这不是确保一下我的安全吗?你又不是没瞧见那个姓李的死胖子的下流样儿!”
兂染奚落道:“他是下流好色,但哪有你发嗲来的恶心?再说了,我看你演的挺好,已经让那头猪认定你是位身世凄惨的可怜女子!哪个正经姑娘叫达思妮(打死你)?”
“你…”我一时语塞,竟反驳不了他。
兂染环视着屋中一圈,风凉道:“我就说直接抓起来把他暴打一顿,让他缺胳膊少腿儿。你非要用美色引诱,现在担心那头色猪对你不利了?”
“你懂个屁!”我抄起床上的软枕就朝他砸了过去:“直接打他一顿自然爽,但他一定知道是玉清观做的!拿美色利用,就是要让他吃个哑巴亏!懂不懂啊你!”
兂染飞身躲过,几个跳跃上了房顶:“死女人!母老虎!那头猪真是瞎了眼,一会儿被你弄死都不知道!”
哼!我可没闲工夫弄那头色猪,倒是想把你这条疯龙洗洗脑!
寂静的深夜,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出现在房门前,拿着刀片划开门锁,轻手轻脚的进来。
一边脱衣一边搓着手,色眯眯地道:“小美人儿,我来了!”说着就猛扑到床上,我举着花盆从床后窜出。
对着死肥猪的后脑勺就是一击,眼看着他晕死了过去,我拍了拍巴掌:“靠疯龙,还不如靠老娘自己呢!”
兂染一跃而下,讥笑道:“死女人,我就知道你下手忒狠!这死胖子哪是你的对手!”
我懒得跟他胡扯:“赶紧看看,死了没?”
兂染一脚把姓李的道士踢到地上,用靴子拍了拍他满脸的肥肉:“哪那么容易死!你难道不知道祸害遗千年?”
我冷哼道:“他顶多就算个色猪败类!你才是真正的祸害!赶紧动手吧!”
兂染踩着他的右手‘嘎嘣’一声,好像是断了,嘴里还嘟囔着:“能让小爷背你一回,你也算是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