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鄞的龙体千金万金般珍贵,一点小伤也受不得。
胡太医这般重视,倒让林汐音有几分不自在。
她好似犯了天大的罪。
林汐音携着手里的奏折,识趣地往旁让了一步,以免她这罪魁祸首再妨碍胡太医,误了秦鄞受诊的大事。
秦鄞用他那未伤的手,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硬留在身边。
胡太医半跪在交椅旁,捧着秦鄞的伤处细看。
“皇上是如何伤的?”
他只知秦鄞伤了手,却不知因何受伤,来时问过小太监,也只得个“不知”,先前问在殿前迎候他的赵丰,也仍旧没得个确切答案。
赵丰讳莫如深的态度,让胡太医怀疑。
赵丰也是难做,他总不能说,那伤是皇后一时气急,用木杵砸出来的。
这些可都是要被人记录在案的。
皇后故意损害龙体,这等大罪若让儒生知晓,林汐音必定成为众人口诛笔伐之人。
见胡太医这般问起,赵丰急了:【林姐!你太冲动了,伤了狗皇帝,你也别想好过。】
林汐音扶着酸疼的胳膊。
是怎样的不好过法,她已经知晓,至于别的更严重的后果,她此时也顾不上。秦鄞抓着她的手,像个拘魂鬼一般,将她拘得死死的。
秦鄞云淡风轻道:“朕失手了。”
他并未提及林汐音,只让胡太医留下一罐药膏。
胡太医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此药抹在淤青处,需不断地揉抹,直至皮表温热,方能起药性。”
赵丰吩咐小太医送胡太医出明德殿。
秦鄞叫他亲自去。
赵丰鬼灵精,目光一扫,暧昧一笑。
林汐音仍旧被秦鄞拽着,扭着肩想逃,奈何秦鄞如同逮着猎物、却并不饥饿的野兽,此时不为一口将林汐音吃下,而是要一点一点折磨、玩弄。
赵丰懂事地唤走四处的宫人,留一个僻静只剩林汐音和秦鄞二人的偏殿,合上殿门时还不忘用心波向林汐音发出美好的祝愿。
愿她狠狠痛快一场!
林汐音攥紧拳头,只想锤爆赵丰的狗头。
她垂首望向秦鄞,用心声让他松手。
秦鄞竟果真松了她。
活动了一下手腕,林汐音将奏折放下,“皇上安心养伤,臣妾先行告退。”
秦鄞冷着脸:“朕许你走了?”
林汐音捂着手腕,后退一步,以免再被他逮着。
秦鄞看一眼小几上放着的药膏,“给朕搽药。”
林汐音一愣。
秦鄞皱起眉头:“怎么?不愿意?皇后伤了朕,就想一走了之?”
林汐音尴尬一笑,“皇上,臣妾笨手笨脚的,不如赵丰细致,皇上要人搽药,当唤赵丰来。”
秦鄞自交椅上起身,一步一步逼近林汐音,直将她逼得背抵在屏风上。
“朕让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