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能?”
“皇上素来仁慈宽厚,怎能忍见百姓受害?”林汐音给秦鄞扣上高帽。
仁慈宽厚是秦鄞的伪装,也是他的行为标尺。
林汐音提及此,便解释了她为何认为他会为难,也证明了她请齐钰救人真是为他着想。
秦鄞一愣,忽而笑了。
“若朕说,这一回,不要什么仁慈宽厚,朕只会冷眼旁观呢?”
“皇上不会的。”林汐音神色坚定。
“为何?”
“皇上有宏图壮志,自然知晓人力强国力。今日不顾十数人的死活,他日也顾不得千百人的生死,人死绝了,国何为国?他们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便真如皇上所言,他们贪享过林家的庇护,也决计不到送命的地步。且依臣妾于姑母处所闻,他们多半并不知晓亲人在宫中的所作所为,若因此丧命,何其无辜?于情于理,皇上都该救人。倘若皇上气不过,罚他们劳役便是,让他们付出劳力,以强我大周国力,岂不比要了他们的命更好?”
秦鄞眼中带几分诧异,他本以为林汐音会强词夺理,未料到她竟有这番真知灼见。
见秦鄞似有所动,林汐音心下一喜,语气真挚道:“这一桩本是小事,不用皇上操心,臣妾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分忧。”
秦鄞不悦道:“皇后分忧的法子,便是让人偷偷摸摸给旧情人送信?”
林汐音毫不心虚地解释:“指使齐钰去做,是看在林家欠他一个情分,他去自然能成事。臣妾自认心中坦荡,因怕此事搅扰到皇上,惹皇上心烦,才有此一举,不料皇上对宫中大小事了若指掌,臣妾这般反倒闹了笑话,还引得皇上生疑,真是冤枉!”
“你这般行事,莽撞放肆,不合规矩,还敢叫冤?”秦鄞脸上神色和缓几分,扶在林汐音腰上的手轻缓揉动,数落的话从他口中说出,竟还带着一丝笑意。
林汐音不自在地扭动身子,试图离他远一些。
秦鄞手臂一收,拉她更近几分,声音低哑地道:“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