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音派人前往东南阻止秦鄞归京,至于如何阻止,赵丰不敢想,也不敢问。他想不通,一个女人的心,怎能如此冷硬?
【你会后悔。】赵丰断论。
汐音并未争辩,缓步走出,倚在廊下红漆柱子旁,朝东南方望,她好似置身战场,看到秦鄞浴血拼杀,生生死死的场景。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赵丰追出来,要一个答案,算是替秦鄞问的,因为秦鄞可能根本没机会亲自问。
赵丰想劝汐音,想助她解开心结,让她与秦鄞二人能有个好结局。
汐音只是合上眼,身形微微颤抖,长而密的睫毛根部,有几分湿润。那是没落下的泪。
半晌,她再睁眼时,已敛去悲伤,眼中尽是肃杀,“我要的,一早便想好了,谁也不能拦着。”
赵丰一怔,沉重叹息一声。
他与汐音共事多年,岂会不知她是怎样的性子。她一贯如此,眼中只有输赢,没有感情。他以为秦鄞不一样,是能让汐音心软的人。
是他错了,没有人都让汐音心软,让她退让,让她放弃……秦鄞进到她心里,她甚至剜心割肉来保持清醒。
三日后,汐音派往西南的人,只回来了一个。那人脸上乌漆嘛黑,还带着学籍,头发蓬乱,衣着褴褛,有刀伤、箭伤,袖子像是被火烧掉半截。
据他所言,他们一行人追风逐日,在临近东南战地处,遇上一伙贼人,应是倭国人假扮的,他们寡不敌众,被倭国人打死的打死,生擒的生擒,他侥幸活着,在倭国人山中抢占的寨子里,见着一支白玉簪和带血的黄色布料,听那贼首得意说,已一刀砍掉大周皇帝的脑袋,要直捣黄龙占领整个大周朝。
赵丰将那人奉上的玉簪,转送到汐音眼前。汐音瞪大眼,颤着探出手,又猛地缩回去,仿佛赵丰拿着的是烧红的烙铁,一双眼却没有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