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栀子走过来,温柔地抱了抱白泽林,说道:“他们在夏村据点,天蒙蒙亮时候到的,何连长骑着马带着你父亲,就他俩人,具体情况我也在帮你了解,你先别太着急了……”
“老大啊,白村,白村……没了……我们白家多少辈子的家业,没了……呜呜呜呜……”白老灯凄惨地哭了起来。
“爹,您先别哭,您先别哭……我娘呢,还有老三呢,爹,您把电话给何连长吧,我问问他,啊,爹您先休息一会……”
“泽林兄,泽林兄,实在抱歉……”何连长说道:“可是八路实在是太凶猛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野鸡台那个炮楼,昨天下午就失守了,咱们白村一直撑到半夜啊,土八路居然动用了大炮,还有坦克……”
“大炮?坦克?”白泽林瞠目结舌,他看了一眼栀子,栀子耷拉下眼皮没吱声,看起来她应该对这个有大炮和坦克的八路军有所耳闻。
白泽林不禁一阵阵的内疚,昨晚上自己陪同日本商会的一些企业家代表恳谈,然后吃料理喝花酒放荡形骸,再然后就……
“小姐,电话,红色的机子……”佣人模样的少女在卧室门口提醒道。
栀子拍了拍白泽林,走出了卧室、
“是啊是啊!夏村这边一大早就从县城调来了一个中队的皇家加强了,骑兵部队还有空军部队,都是天刚亮就出动了,皇家非常重视!”
“何兄,我们白村到底是个啥情况啊,咋就你和我爹你俩跑出来了?”白泽林问道。
“那什么啊,何兄,你母亲昨天晚上跟着村子里的一些女眷们已经出村上后山了,我派了一队兄弟穿便衣跟着,她们应该是安全的……但是,老爷子犟啊,他非不走啊,一直到八路军坦克大炮拉上来了,想走也走不成了!”何进叹着气说道。
“何兄,那你们没进地道吗?”白泽林问道。
何进道:“进了进了,咋没进啊!但是没想到啊,泽林兄,你家地道外面的地道口,早就被八路知道了!八路直接炸开地道口就从外面攻进来了!哎呀,泽林兄啊,你们家说不定有内鬼啊!”
“啊?老黑?咋可能啊,这这……何兄,你接着说!你接着说!”白泽林也不敢百分百确定自己家乃至整个白村就没有私通八路的人。
“那你说,皇军都不知道那个地道,八路是咋知道的!”何进反客为主。
白泽林问道:“那后来呢?”
何进道:““兄弟我护着老爷子,跟八路那是一场恶战啊,我的警卫班,还有老爷子的保镖,全都拼进去了!后来还是兄弟我开枪打死了一个八路军当官的,抢了他的马,护着老爷子……泽林兄啊,兄弟实在是无能啊,没能护得白村周全……”
白泽林道:“千万别这么说,何兄,您能豁出命来护得家父安全,你是我白泽林的恩人,何兄,大恩不言谢,白某,白家必定报答何兄!”
何进拍着胸脯说道:“泽林兄啊,咱们俩是磕过头拜过把子的兄弟,你爹就是我爹……”
挂掉何进的电话时,刚好栀子走了进来,她对白泽林说道:“我帮你了解了一下,野鸡台和白村炮楼的失陷,的确是在装甲车火力引导下完成的!你娘没事,已经回到村子里了,我已经安排让人把她送到夏村跟你爹会合,然后一起过来太原。”
“太感谢了!”白泽林站起来对着栀子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
“你赶紧过去警备司令部吧,汤司令应该稍晚点会组织开会通报这个事,具体消息我回头整理了让人送给你。”栀子说道。
“肝胆涂地,无以为报!”白泽林不知道该怎么表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