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铃铛响动,她也是全凭猜测断定,家祠这边可能是出事了,这才带人赶过来。
一道劲风刮过,将老沙掀翻在地,气流将南潇潇推得后退两步,离开危险之地。一身灰色道袍的千寻柳纵身赶来,众人变了脸色对视一眼,知晓今日的计划是彻底落空了。
昨日的对战,他们可都看在眼里,纵使他们人多也不一定是女相千寻柳的对手。众人像是事先约定好的一样,同时出招虚晃一枪,随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四散离去。
老沙一头钻进沙土里,想从地下逃出生天。千寻柳站着身子,抬掌运气随意向地下一打。这股气流顺着老沙逃窜的轨迹向他袭去。‘嘭’的一声,他整个人带着泥沙从地底下弹出,重重摔在地上。一口血沫从他嘴中喷出,他睁大着眼睛没了气息。
这边战况都结束了,南逐风才抱着剑哼哧哼哧跑来。他气喘吁吁道:“阿姐,我来晚了。千前辈飞得太快了,我根本…根本追不上。”
“不是让你去寻千前辈,怎么寻了这么久?是不是又没拿我话当回事。”千寻柳的院子就与书房隔了两条回廊,按理说不该用这么久才对。
“冤枉啊,阿姐。”南逐风哭丧着脸。
千寻柳道:“不怪他,是我被人缠住了腿脚,一时没能挣脱,让他寻了我许久。”
千寻柳足尖一点,几个起落间就到了祠堂内。方才难倒众人的机关,在她眼里就像小孩子间的玩具一般简单。等她从祠堂内部关了机关后,姐弟二人这才进了祠堂。
南逐风被门口惨死的弟子吓了一跳,垫着脚尖从未沾到血迹的地方绕过去。
千寻柳站在白瑛的灵位前默默不语,她看着灵位后的一副画像,眼里哀思尽显。两个多年未见的老友,就这么对视了良久。半晌后,她抬起手轻轻弹扫了下白瑛灵位前不存在的尘土。
“阿瑛,好久不见。”
站在母亲的牌位前,南逐风默默地拽紧了裤子。也许他阿姐可能不知道那些人为何而来,但是他知道,那些人可能是为了本该放在这的地图而来的。
就连阿姐都不知道的事情,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三日的时间过得极快,江清月依旧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她三日未进食,脸颊貌似都消瘦了一圈。眼下天还未亮,其余人都还在睡梦中。莫桑昨个入夜后就钻进了屋子,在她床前站了一夜。
外头光亮一分,他心就往下沉一分。三日期限很快就到了,她若还不醒,他回京如何交代?
江清月此时困于虚无的意识中,她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整个人感觉在一团火炉中反复烧烤。她体内的内力不能全部消化,阻塞在筋脉中越积越大。
先前被修复过得筋脉似乎又有枯竭之势,曾经续脉的疼痛隐隐传来。似乎是身体机能反应,牵扯着她的手指略微动了一下。
顿时一抹喜色涌上心头,莫桑不自觉的柔了神情。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筋脉处慢慢醒来,那些东西像是可以吸纳掉她体内多余的内力。菜花感觉到主人体内的动荡,从她袖口探出头来,盘在江清月胸口处。
菜花睁着一双竖瞳,盯着那些不断起伏的东西汇聚在她脖子处,然后一张蛇口,咬在江清月脖子上。也不知道它吃了什么,肚子部分鼓起了一圈。
似乎是撑得走不动的,所幸就盘起尾巴,趴在江清月胸口进入了休眠。
莫桑记得老鹤曾对他说过的话,心想:如此应该便是好了。
蓉城赵氏漕运,赵学智与老鹤依旧窝在后山的小院里。突然老鹤皱起眉,将怀里一向宝贝的小瓶拿出来,往里照了两眼,嘻嘻笑道。
“看来当初把赤链蛇给她是对的,要不然现在可危险喽。”
一旁地赵学智坐在轮椅上,他敲敲两条腿慢慢站起身来。坐得时间太长了,他这猛一站起来,腿上有些使不上力。他道:“装瘸子装久了,这腿都不灵活了。”
“咱们收拾收拾,也该出发了,再晚些怕是就赶不上精彩的部分。”
老鹤一口老酒灌下去,抹了把嘴:“着什么急,那几个孩子才到了碧湖,离京城可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