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有打更的声音，四更了，第一波战斗刚刚结束了，赶紧走，等天亮就要露馅了。

“姑娘，我该走了。公鸡马上就要叫了，鸡叫之前我必须回到海上。”林啸说道。

“公子，海上冷吗？”

“当然冷，不过我可以到小岛上，用沙子埋住就暖和些。”

“公子，其实那天晚上在岛上你就可以做的，若是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岛上那么凄凉，天明以后，我让爹派人去给你烧纸钱。公子还要什么，我让人一并给你烧去。”

林啸不语，穿上衣服。

“公子，你真的走了。”肖莹莹从后面抱住林啸的腰。像是情人依依不舍。

妈的，你不是请人做法驱鬼，我是鬼呀！

“姑娘，咱们之间扯平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你可以安稳的睡觉。”

‘公子，你若不来，我还是睡不着，我会想你的。’说这话的时候，林啸觉得肖莹莹贴在后背上的脸滚烫。

“姑娘，我说是咱们之间扯平了。但我和你爹的事还没有结束。”

肖莹莹身子一震，道：“我的事不就是我爹事吗？”

“不是，你爹的事很多很大，我单独找他算账。”

“公子，有什么事找我好了，你就是现在让我跟着你去孤岛我也愿意，愿意陪着你在海面游荡，愿意陪你风吹雨打，愿意陪你灰飞烟灭，葬身大海。”

“我是鬼。”

“我变作鬼陪你。”

“你爹的事情没有结束，我不会灰飞烟灭的。”

“我爹到底怎么啦？”肖莹莹问。

“之前你爹在运河上造了很多小鬼。不几日后你爹会造更多的横死鬼，街上已经有了歌谣，黑鱼出，真龙先，总督粮长要完蛋。”

“真有这样的歌谣？”

“真有，不信，明天你可以到街上听听。”林啸说道。

“我爹这是要造什么孽？”

“他冤孽深重，不悬崖勒马，你爹，你，你娘，你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会葬身鱼腹。连做小鬼的资格都没有。”

“啊！”

“你若不信，明天可以问问你爹，看他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这如何是好？”

“你若是不信，那就算了，咱们之间两清。若是相信，明天三更时分在你家后门东边第二棵批把树下等候。能不能免除你家血光之灾就看你了、”

“公子，我记下了。”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从窗口无声跃出。

······

大街上昏暗，一只野狗溜着墙根对林啸狂吠起来。

林啸捡起来一个石块，正中狗头。

那狗抽搐几下不动了。

拧下狗头，找来一根树枝，蘸上狗血，在大街墙体上写下：

黑鱼出，真龙现，总督粮长要完蛋。

一直写到总督府外的白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