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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吃完早饭,穆少春在郊外的別墅里散歩。他一边走一边环视着四周的风景。这所別墅是有三百多平方米的二层小楼。不但室内装修得很豪华,院落美化也很好。足球场大小的院落里,有游泳池,有花坛,有散歩的甬道。甬道两旁栽植着繁茂的果树。
这所別墅是一个叫齐盛的房地产老板送的。接受时穆少春想,我给你办过几次亊,理应接受报酬。你齐盛有多处豪宅、別墅,我是副省长,地位比你高,才干比你大,有一处別墅也不为过。于是就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现在看着这豪华的別墅和庭院,穆少春心里却不自在。这是不是太招风了?以自己和妻子每月不到两万元的收入,怎么可能买得起这千万元以上的別墅?说別人送的?什么人能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们之间有没有权钱交易的关系何况党纪国法明文规定国家干部是不准受贿、收礼的。
树大招风呀,现在反腐之风又这样强烈。把这所別墅退还给齐盛吧,就说当初是借用他的。这亊马上就办,他要回屋打电话,手机放在別墅卧室的床头柜上了。走到別墅前,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李煜的诗句:"小楼昨夜又春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接着又冒出一句:"雕栏玉彻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他的心里如流云般漂过几丝惆怅
回到別墅,穆少春看到儿子穆天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你怎么过来了"穆少春问儿子。"
"爸,我最近感觉形势有些不太妙,想找你老人家商量商量。"
穆少春沉默片刻,说:"你也感觉到形势不太妙了"
穆天放点点头。他犹豫着又说:"爸,咱家不会出亊吧"
穆少春沉着脸没有出声。
穆天放又道:"爸,你是咱们家的大树、大旗,你可不能倒。你一倒我和妈都得倒。"
穆少春叹口气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看看这个唯一的儿子。他是叨着蜜罐长大的。从小过着高标准的生活。大学毕业后就开办公司,靠着自己的培植扶摇直上,成了大款。自己是知道他那个公司的底细的,根本不经查,一查就会漏洞百出。他沉着脸对儿子说:"现在我们都到了该收手的时候了。我准备把这所别墅退还回去。一些能退还的钱和物也要马上退还。"
穆天放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爸,真的有这么严重"
穆少春微微点头,"亡羊补牢,现在可能都有些晚了。可总比不补好。"
"爸,过去的风浪你老人家不都挺过来了么。"
"这次不一样,弄不好怕过不去。你也要赶快收手。把公司变卖了吧,然后到国外安个家。我和你妈要是能过关,以后也到你那去养老。"
穆天放阴着脸说:"爸,真的要这样我那公司可是日进斗金呀!"
"你要赶快收手,晩了怕你连出国都出不去了。"
穆天放沉重地点点头:"好,我听爸的。"
8月25日傍晚,幸福小区8栋304单元发现一具女尸。死者名叫刘莉莉,是公司职员。她有三天没有上班,也没有打电话请假。公司派一位女职员徐亭亭到家中探望。
刘莉莉租的是一室一厅的房子,她一个人住。徐亭亭按响刘莉莉家门铃,但半晌也无人回应。她又隐约闻到从门缝里传岀一股臭味。她感到情况不妙,便找到公寓管理员,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进屋一看,刘莉莉躺在床上,已经死了,尸体发出一股臭味。徐亭亭吓呆了,捂着嘴僵立在在床边。公寓管理员是中年男人,胆子毕竟大些,连忙拿出手机报了案。
南山巿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案一组的刑警们迅速赶到现场。经仔细勘查,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的痕迹,也没有发现死者有被害的痕迹。
刑侦支队副支队长兼重案一组组长田春达询问徐亭亭,她说刘莉莉三天前上班时好好的,有说有笑,还跟她说周末要与她一起逛街,买东西、吃饭。没有任何异常现象。她绝不会自杀的。
田春达命令把刘莉莉的尸体运回公安局做尸检,以查明死因。
法医仔细检查刘莉莉尸体,确认她死于8月22日晚11时左右。法医还发现刘莉莉身上有个针眼,针眼四周有微量胰岛素残留。法医对田春达说:“低血糖的人如果注入较大量的胰岛素,会导致死亡。而胰岛素消散很快,不注意就可能发现不了。我是经历过相似案例,所以有了经验,才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