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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所后史德同安义刑警通了电话。
“我是史德医生。想问一下:有什么消息?”
对方没有立即回答。“我去调查过了。”安义好像存心卖关子。
“不用兜圈子,只要说‘在?或‘不在’,”史德的心怦怦地跳,好不容易才问:“齐伦还在医院里吗?”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电话里没有声响,好像过了半天才传来安义的答话:“是,他还在那里。”
失望情绪顿时压倒了史德。“哦,我明白了。”
“很遗憾。”
“谢谢你了。”史德说完,慢慢地把电话挂好。
这样只剩下白强——一个无可救药的妄想狂,偏执狂,硬说天下人都要杀死他。难道白强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星期一上午沈汉是十点五十分离开史德诊所的,几分钟后就遭杀害了。史德必须查清楚当时白强是不是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查到白强办公室的电话号码,立即拨通了。
“南山房地产公司。”一个冷淡、没有人性的声音,仿佛是自动应答装置在回答似的。
“请找一下白强先生。”
“白强先生……好的……请等一等……”
史德一心希望白强的秘书听电话,可是她正巧走开了,那么只有白强本人……正在寻思谁会听电话,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儿是白强的办公室。”
“我是史德医生,想了解一些情况,可以吗?”
“哦,史德医生!”口气中透出既欣慰又恐惧的感觉。她准已知道白强在找史德瞧病,指望他能治好白强的病。白强的举动行为使她心烦意乱?史德心里这么想着,话却是另一种说法:“白强先生看病的账单……”
“他的账单?”对方不想掩饰失望的心情。
史德接过话头:“我的秘书——她已不在了,所以我把账目清理一下,查到上星期一上午九点三十分有预约,秘书记在白强账上,我想麻烦您查一查那天上午他的日程安排,好不好?”
“等一下。”对方口气透出不乐意,史德不但听得出,而且看得透:顶头上司神魂颠倒、心智错乱,找个心理分析专家瞧病,而这个专家只知要钱。过了几分种,女秘书回到电话上:“恐怕您的秘书弄错了,”她以尖刻的口吻说话,“星期一上午白强先生不可能在你诊所。”
“您能肯定吗?”史德顶了她一下。“预约登记本上明明写着:九点三十分到——”
“医生,我不管你们登记本上怎么写。”她生气了,这人真不讲道理。
“星期一整个上午白强先生都在公司开会。那会是从八点钟开始的。”
“有没有可能中途溜出来一小时?”
“不可能,”她说,“白天上班时间他从不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