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晚上掐好了点沈念和傅随发了一模一样的文案并了彼此。
“一直走下去吧,无论现在或将来沈念。”
“一直走下去吧,无论现在或将来傅随。”
姚欣欣看到微博的时候,微博已经炸了,好多人都不敢置信,大跌眼镜。
怎么?他喜欢的画手和喜欢的摄影师是一对啊
好家伙,都公开了,果然他嗑的cp没错。
这也太好磕了吧,好甜啊,他们嗑的cp果然是真的。
姚欣欣立即给沈念打电话,沈念早就预料到了,立马就接了。
“什么情况,你俩这是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姚欣欣语如炮弹一样一个接一个朝沈念袭来,沈念根本没有解释的机会,她只好一个一个回答姚欣欣的问题。
“前不久,没告诉你是我怕出什么差错,想先确定一下。”
姚欣欣沉默了,接着她问道:
“那你俩现在是确定了吗?”
沈念嗯了一声:“确定了。”
姚欣欣:“…恭喜。”
沈念说:“晚上来吃饭吗?傅随也来。”
昨天得知沈念要解散暴富团队的时候,他就定好了今早,前往s市的高铁票。
他想他们是得见一面的,这种事情在电话里说不合适。
姚欣欣点了点头:“好啊,那我可得好好审问你们两个,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一声。”
沈念又和姚欣欣聊了一会儿,沉思了片刻拨通了陈秋桂的电话,上大学之后。
由于经济的独立,以及这辈子沈念想似有若无的脱离陈秋桂而活,可能是想稍微叛逆点儿,也没刻意去联系她。
不过陈秋桂一直在网上关注着她的信息,知道沈念开了工作室,知道沈念成了名。
母女两个维持好各自的界限,小心翼翼的不去打扰对方,可能这也是一种身为大人的自觉。
陈秋桂也终于意识到沈念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倒在她怀里冲她撒娇的女孩儿,也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和她顶嘴的姑娘。
她现在逐步的从一个小姑娘长成大人啦。
陈秋桂很开心,同时也很难过,开心的是她的沈念终于长大了,难过的是,她不知道以后该帮她什么了。
陈秋桂几乎一下子就接了电话:“喂,念念啊。”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陈秋桂的声音里透着些喜色,透过电话线沈念仿佛可以看见陈秋桂的样子,女人已经有些老了,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脸上却迸发出高兴的神采来。
沈念突然觉得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儿也只道:“妈,我谈恋爱了。”
意想之中陈秋桂的盘问并没有来,她只是有些高兴的问道。
“是吗?”
“对方哪里人啊?对你好不好?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沈念几乎要落下泪来,陈秋桂的声音那样近,那样温暖,就好像在她耳边一样。
沈念认真的回复着:“你认识,就是那个送我回小区的那个。”
陈秋桂似是回忆了一阵,终于回忆了起来,哦,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送念念回来的朋友,她还冲着别人撒酒疯。
陈秋桂对傅随还有印象,当即就道:“哦,是那个送你回来,你冲着别人撒酒疯的那个啊。人不错,我瞧着挺好的,没把你丢在路边。”
陈秋桂笑眯眯的说,沈念一头黑线,什么叫没把她丢在路边挺好的
于是关于沈念撒酒疯这个话题,母女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探讨。
探讨到最后,陈秋桂叹了一口气:“念念,妈妈虽然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但总有种不真实感,我总觉得你有心事。”
“你有什么就跟我说,好么?”
沈念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想否认,陈秋桂先她一步道:“你先别急着否认,作为你妈我还是知道自己闺女的是什么德行的,听话啊,不管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你就回来。”
“家里总有一口你吃的,别搞得自己不开心,先回来歇歇。”
“你要是不想跟妈妈说,那就不说,我尊重你,可你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我,知道吗?”
沈念敛了敛眼睫:“知道了。”
和陈秋桂的谈话就在这种情况下结束了。
不知道为什么,沈念总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她内心里好像有一个怪兽,有一个阴影在叫嚣着,在冷笑着撕碎她,撕裂她。
她开始感觉到自己不正常了,好像前世也有过,不过没被她放在心上。
今生重来一次,这一次不同的人生,不知道还有没有改变的机会。
不过,回想起她这重来的一次,到也不算亏,老天爷还是厚待她的,让她有弥补自己遗憾的机会。
晚上,众人再次齐聚了沈念的工作室,面对着姚欣欣以及吴浪等人,沈念甚至不敢看他们的眼睛。
姚欣欣最先发现了她的异常,伸手揽她:“怎么了宝贝发生什么事了吗?”
傅随这时候从外面姗姗而迟赶来,沈念看着他的眼睛,傅随也望着她。
吴浪最先发现傅随回来,他还没有意识到沈念心情不太好,朝傅随招招手:“你小子怎么才来?”
傅随抿了抿唇,眼睛从沈念脸上一扫而过:“飞机晚了点,刚到。”
傅随坐到吴浪身边,姚欣欣看着她,沈念突然就绷不住了,近些日伴随着赞美的同时还有无数谩骂向她袭来。
她的后台里每天都会收到无数条私信骂她德不配位的。
骂她什么样的人都有。
“画成这样还敢出来营销也不怕迟早翻车”
“呵呵,搞笑吧,十八岁画画,20岁开店,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呢。”
“天天艹人设,真败好感,早点糊吧,看见你就恶心,呕”
“挺能装的,真恶心。”
看着如同潮水一般漫延过来的私信,沈念没办法说自己不在意,说不在意是假的。
怎么可能不在意呢?只要是人就会在意他人的目光,他人的批评。
有的时候可能人们并不是真的恶意,他们只是找一个端口来宣泄自己白天的怒火与生气。
而网络就恰恰给了他们这样一个端口,一个途径,网络只是放大了这种恶意而已。
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像神明一样高高俯视着下面的众生肆意评判,恶意指责,可他们也忘了自己也是人。
沈念最近心理压力很大,一些恶意的评论,恶意的留言如同潮水一般朝她漫延过来,紧紧的把她包裹住,脑仁又开始疼了。
上辈子那种在医院时面对不讲理的病人,刁难的领导,从白天工作到凌晨也不能合上哪怕一秒钟的眼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窒息感,无力感,想逃离感,没有一刻不侵蚀着她的神经,痛苦像潮水一般将她卷埋。
上辈子,她曾经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有病的,总是自欺欺人觉得没病,只是心情不太好,休息一下就好了,能有什么事?
这种想法愈发加快了她生机的消逝,直到现在沈念才确确实实发现她可能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可能是真的生病了,在意的太多,将自己逼的够狠,重生回来的这几年时间她一刻也不敢歇,拼命的希望自己好一点,再好一点,逃离上辈子的囚笼与噩运。
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未来要怎么样,她的画画的怎么样,足不足以支撑她生活,却忘了人也是会累的,她已经太久没有休息过了。
沈念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对面三人,傅随正定睛望着她。
她终于说出了那句话:“要不我们解散吧?”
姚欣欣显然不可置信,她张大嘴巴问:“为什么啊?沈念?为什么?”
“你处在最好的时候,你正在火起来,为什么要解散呢?”
吴浪没说话也只是静静看着她,沈念闭上了眼,脑子很乱,唯有傅随既没说话,也没表态。
沈念一贯自如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失控,她有些痛苦的说:“我不知道,我好像很累了。”
“我太累了,姚欣欣,我真的好累啊,我觉得我的身体快承受不住了。”
大家都没有说话,沈念像是着了魔一样继续说。
“很长时间我都在为追求成功而画画,我逐渐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画画还是只是为了成功,为了利益而不得不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