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岛犬小心地握住那颗鹅卵石,表面光滑,如同一颗洁白的珍珠。
他咬了咬唇,有些无助的看向站在手术台边的研究员。
是骸告诉他无论如何都要找他说的那个人来执行今天的实验,他才这么做的,其实他并不认识这个人。
不过现在,他感觉自己有点明白骸会这么说的原因了。
“虽然不清楚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但我想,当人类还是要比非人类更好吧。”研究院一边漫不经心的和他搭着话,一边游刃有余的准备着仪器。
即使没有人告诉他该怎么使用,他也很快摸索出了方法。
这个研究员不太一样,城岛犬觉得他的动作比其他人都要好看很多。
城岛犬是在安静的睡着的时候被送回去的,没有挣扎哭闹,没有哀嚎。
本来应该由荒殿一把他送回去,毕竟在此之前,他都是普通的搬运工。
不过实验结束后,他习惯的跑到电脑面前看数据去了,就没顾得上当搬运工工。
“你们这个方法不行啊。”他说。
只看结果,他就大致了解这个实验室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
“哈?不要以为自己完成了一次实验就什么都懂了!”
紧接着荒殿一就指出了他们的漏洞,和一直失败的原因。
从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鸦雀无声,他只花了几分钟。
说完之后,荒殿一神清气爽。
这就是职业病吧。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沟通的,第三天,荒殿一又见到了第一次见的那个小男孩,这次他是那个主刀的人。
无论他怎么说——我对眼睛这个领域完全不了解,研究所的头头也非要他来干。
看起来是有什么在逼迫他们,对研究所来说,时间不多了。
拿着刀,和他们准备好的眼睛,荒殿一要开始准备给小男孩换眼睛了。
“我叫骸。”准备的时候,小男孩说。
“你不送我点什么吗?犬说他就有。”他眨着眼睛,无辜的看着他。
送点什么?
也有道理,饰品的增益效果能让男孩活下去的几率变大,毕竟荒殿一还是希望这个小男孩最终的归宿不是脑叶公司的收容室,他已经忙不过来了。
他想了想,最后拿出了一枚黑色勾玉,下方坠着红色流苏。
【饰品:不和】
送这个他就有点心疼了,【不和】可是waw级异想体掉落的饰品,是和憎恶女王同等的危险等级的异想体,只不过此刻最适合现在的情况的就是这个发饰了。
可以恢复等同于受到伤害的生命值。
不然他真不知道什么可以让这个小男孩活下去。
他把【不和】戴在了男孩的耳边。
男孩摸了摸,少见的出了神,很快,又期待的看向他。
“你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他问。
荒殿一想了一下,觉得他既然知道那天他给了另一个男孩东西,大概也知道了他说的那句话。
搞了半天是想听饰品注释啊。
其实饰品是没有注释的,荒殿一每次念的都是武器和装备上的注释内容,他之所以会念出来,也仅仅是因为他对这数百种的武器装备和饰品根本不熟,拿出来还得看一下这什么东西。
荒殿一还真给他念了一段。
“每个生命都在生与死的循环中往复,囚禁其内,无法挣脱。生与死,这两种力量并无优劣之分。它们只是以本来的形态存在着罢了。”
骸的眼神变了。
翘起的唇角一点一点滑落,显露出一种不属于孩童的残酷。
可又不像是在生气这段有别于同伴那类似祝福的话。
荒殿一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这个男孩。
他伸手把半直起身的孩子按了回去,“躺好,要开始了。不要哭,也不要喊得太大声。”
不然他手一抖可就完了。
话是这么说,荒殿一的手稳到了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程度。
手术结束了。
手术后,小男孩就昏睡了过去,这次是真的。
实验室在狂喜,整个研究所都沸腾了。
荒殿一没什么感觉,他就是觉得小男孩应该不回去他那里报道了。下次,一定要去个能找到足够多劳动力的地方。
不熟悉的手术消耗了太多的精神,别人在庆祝的时候,他就回去睡觉了。
再次醒来,是被刺耳的警铃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