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情况!
心澄也想跟着往下跳,却被莫凡拉住了手。
就这么一晃神儿的功夫,船已经回到了水中央。
“你什么意思啊莫凡?对自己演技这么没自信吗?还要拉个配角?”心澄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这是她跟他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发火。
“的确是他约你出来吃饭的,不过我突然觉得他刚才的主意也挺好,要不,一会下去看看大床房?”莫凡这次的笑容在黑暗中尤其的斯文败类。
心澄眼见着船已经离码头越来越远,心知自己暂时是逃不过他的掌心了,索性也不再多言语什么,只是送给他一个刀一般的眼神。
她走到栏杆旁边,静静地看着灯火辉煌的岸边,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莫凡站在她旁边,手中还握着酒杯。
“你,别喝了。”
“怕了?”莫凡眯着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仰头小饮了一口。
“我只是不想你身上还没愈合的伤口再受伤。”心澄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我可以动作轻点。”
夜色中的莫凡格外的迷人,可是心澄却恨得牙痒痒,只觉得上了他的当。她从来没有放松过对他的警惕,她不是不相信莫凡是君子,她只是不敢相信一个意乱情迷的男人。
在陆地上,再不济,她还能跑,可是在这茫茫的水上,如同被困在孤岛上,她又该怎么办?
“答应我,无论怎么样,别跳下去。”莫凡指了指深不可测的江水。
“放心,我只会把你先推下去。”
“不愧是我喜欢的女人。”
此时此刻,船已经停在远离喧嚣的河道,船上的工作人员都识相地没有出现,空气很安静,安静地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二人。
莫凡喝了酒,他不是个酒后乱情的人,但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饶是他自制力再强,理智也已经克制不住他内心里对她的渴望和冲动。
他突然双手扶着栏杆,将心澄围在了他的小小世界中,他已经对她慌乱的眼神视而不见,他的喉结不安地动着,眼神迷离地看着她的唇,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满脑子只剩下索取。
“你再往前,我真的只能跳下去了。”
“嘘,别说话。”莫凡已经完全不想听她在说什么,他只是又往前靠了十厘米。
他真的太想要她了,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现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整个人煮熟了一样热。
“心澄,就一次,可以吗?”莫凡的声音诱惑地像是地狱的藤曼缠住她的脚。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就算是林昭苏也从没有对她提过如此无礼的要求,他当她是什么?
她在认真考虑是不是要真的把他推到水里去,可是一旦那样,她明天还能如期回家吗?
心澄恐水,这一点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
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在南边海边不好的记忆给她留下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还是母亲血崩时那止不住蔓延的液体在她的骨子里埋下了恐惧的种子。此刻被她被他逼得退无可退,整个身体半悬于黝黑的江水之上,她已经紧张到发抖,她仍是紧紧抿着唇,不肯表现出任何害怕的情绪。
“你怎么了?”莫凡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神智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
心澄不说话。
“怕了?”
“莫凡你是希望我们之间到最后所有的回忆都是这么不堪的吗?”心澄的声音清冷,眼神通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只是突然觉得杨景琪的提议很好,娶你,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公司,同时实现我此生的两大梦想。你就没有一点的动心吗?我是说,钱和我。我愿意用整个m作为聘礼娶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根本看不上这些东西,只是除了这些,我不知道还能拿什么表达我的诚意。心澄,我爱你,你应该知道的。”莫凡将酒杯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双手依旧环着她。
“可是我不爱你,我有爱的人了。而他,比你所说的m还要贵很多。”
“如果他知道此时此刻你以这样的姿势在我的怀里,你觉得他真的能做到毫无芥蒂吗?”
莫凡的话,像针。不用他说,她已经感觉到了林昭苏情绪的异常,所以,她才更急着回去。
“我和他都是男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段时间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大家都是俗人,谁也别考验人性。你真的觉得你回去之后,你们之间还会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白头到老吗?相信我,越完美的东西,就越容不下一丝的瑕疵,而这个瑕疵总有一天会让你们的关系万劫不复。”
“所以,这就是你撞向刀尖之前想的所有东西?”
“是。”莫凡坦诚地有些混蛋。
“疯子。”
“我是疯。我也承认就算我不是杨景琪的儿子,你也不会爱上这样的我。我有过很多女人,现在甚至还有了一个不光彩的私生子,这样的我,无论身心,都配不上你。我也知道,我在你心里,是肮脏的,卑鄙的,甚至是疯狂和变态的。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越是如此,反而你和我在一起之后每一天得到的都会是超出心理预期的惊喜。我已经把我所有的不堪都展现给了你,如果说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那就是我有多爱你。”
莫凡微微扬着头,他的脸背着光,心澄看不清他眼睛里的东西。
她不能说服自己完全否定他的真诚,他很好,真的很好。
他的容貌,气质,低沉的声音,微笑时略略倾斜的嘴角,冲满攻击性又无比性感的眼神,任何一个正常的女人都不能熟视无睹。而他的能力,学历,家势,让他整个人更加闪闪发光。
除了情史复杂,他倒也算不上个坏人。
对她而言,生而为杨景琪的儿子,是他的原罪。
和林昭苏同时遇上她,是他运气不好。
这是命运的安排,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