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来灭口,一定会进行先期侦查,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护士实在太过明显,她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为受伤特务更换完伤药,为染了血的病床更换被褥,她擦擦头上的汗,推着推车前往下一个病房。
刚一出门,就看见有两个穿着军服的男子扶着一个便装男子坐到了长椅上,对方似乎有人受了伤。
何逸君心中升起一丝狐疑,仁心医院是特务处内部医院,而特务们很少穿着军装,这几个人是谁?
还有门口的警卫为什么会放他们进来,她暗自提高了警惕,站在原地装作清点药品,利用推车侧面的金属反光观察着对面的情况。
站在长椅旁的军装青年看见有护士来了,连忙吆喝道:“还不赶紧来帮忙,我们长官的右腿受伤了。”
何逸君抬起头,一副漠然的模样,推着推车走了两步到了对方身边,拿起托盘放在长椅上,蹲下身子检查起便装男子腿上的伤口。
说是伤口,不如说是刮伤,应该是被锐器划破了点皮,来的再晚点恐怕都自己愈合了,她熟练的打开酒精,快速帮对方处理完毕。
看着她的动作,两个军装男子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不过等何逸君抬头,两人已经恢复了正常。
“长官回去后请不要接触生水,以免感染伤口。”何逸君一边收拾棉签和酒精,一边提醒着便装男子。
便装男子岁数不小,看了看包扎的很漂亮的纱布,满意道:“好的,我晓得了,不知厕所在哪里。”
何逸君指着楼道尽头:“走到头左拐就是。”
说完拿回托盘,推着车进入旁边的病房。
病房里几个特务在推牌九,还有几个躺在床上休息,何逸君走到一人身边小声道:“外面有情况。”
一个人面对三个有备而来的可疑人员,明智的做法是寻找支援,比如这个在假装睡觉的军中精锐。
“咳咳。”
这时从房间角落的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却是左重,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医院,还隐藏了起来,推牌九的特务们依然大声喧哗着。
何逸君面色一喜,但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左重指了指门外,摇了摇头,示意她外面没事。
何逸君便低下头继续干活,并时不时碰响托盘。
左重悄无声息走回屏风内,情报科上下赶了这么久的鱼,终于要见到大鱼了,可千万别被吓跑了。
何逸君刚刚处理的很好,很冷静,熟练的医护动作,不但骗过了对方,还让他们确定了这里安全。
接下来就是等这些人离开,虽然夜间跟踪不确定性太大,可敌人是不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动的。
他正在思考着,准备离开的何逸君扔了个纸团进来,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接着推车声越来越远。
左重不明所以,不过当看到纸条的内容时他面露惊喜,何逸君这次干得真漂亮,竟然想到了这招。
他走到窗前做了个手势,远处所有待命的特务都停了下来,静静熄灭汽车发动机,关闭枪支保险。
只有带着帽子的归有光气了个半死,都准备动手了,科长怎么就叫停了行动,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旁边的邬春阳很淡定:“你就不要着急了,稍安勿躁,科长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你又不是新来的。”
归有光黑着脸拽下帽子:“那科长还让我买帽子,说是怕晚上行动看见反光,我的脑袋真这么显眼?”
邬春阳一把抢过帽子带到了他的头上,虽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个字,但是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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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的。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
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那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
如果我们抱着这种生物学的人生观念,无可救药的理想主义者之外,没有人会否认人生确是像一首诗生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