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钟姑娘你先好生歇息着,我和几位掌柜去商量商量对策,那个慕氏,就让她先得意几天。”
几辆轿撵抬进了城西安府,几位掌柜又到了安府堂前坐下,那些掌柜顿时坐不住了,把茶盏摔在了黑檀木八仙桌上,“安掌柜,你这是何意?有什么话直说,不要故弄玄虚,你要为钟丫头出头,我们也不拦着你,你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府上还有出海生意。我们几个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你敢去以螳当车,我们却不能和你一样孤注一掷啊!”
“贤兄,勿急,你跟着我安季杨做事这些年,我可曾坑害过你?”
“这……自然是没有,可这件事太大了,我不能跟着你这样干。”
“范兄,这件事啊,我已经有主意了。”安季杨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说:“我族兄是咱们湖怀县的驿丞,前天族兄来信曾提过,当今圣上的兄长翎王受了圣上委托要,不日便要来梁州考察河渠之事,到时会经过我们东篱镇用膳,我族兄原本是想趁翎王在驿站歇脚的时候提上一嘴,让翎王来我的义云楼。到时,我把此事透露给让给钟宛,只要钟宛能够把握住机会,在王爷面前露一手,有了王爷坐镇,还怕压不了东仪楼一头吗?”
这范掌柜却听得眼热:“有这么个好机会,安兄何必让给钟宛那丫头?咱们兄弟几个被曲水楼压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熬死了那姓杨的老头。以我对安兄你的了解,要报恩你早报了,杨老头生前你对此事只字不提,如今你会这么好心帮他的外孙女?”
安季杨直盯着范掌柜,范掌柜直觉一股凉风从背后钻过,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刮子,怎么能当着安季杨这个老狐狸的面把这些说出来。
安季杨摸了摸胡须,脸上还挂着和善的笑:“贤兄当真是了解我啊,我安某的确不是什么大善人。杨掌柜是好竹出歹笋,他这个外孙女心眼子比马蜂窝都多,我这也是替他保住名声,我看日后啊,他那外孙女会惹出不少事来。”
“再则,官场上知道我和族兄关系的不在少数,若是被有心人告知王爷,多少也会影响他的仕途,我倒不如避避嫌,让钟宛乘了我的人情。”
“倘若那慕氏真如她所说是个霸道的主,必会去找她的麻烦。到时候她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螳螂捕蝉,正好把她们一网打尽,不仅我的义云楼,你的群英楼也有了出头之日。”
“是啊!”范掌柜欣喜的拍手,“这个法子好,让她们狗咬狗去,等她们元气大伤,无心整顿庶务的时候,我们再悄悄把北街的天给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