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了脸,想解释,却又不能,只能尴尬地挠头、傻笑。
尚黎很快离开了。
房间安静下来。
隔壁的房间乱糟糟了一会,也恢复了安静。
宁璇过去看一眼,回来说:“朱姗姗没走。”
郁雅知像是料到了,淡淡道:“她就是虚张声势。”
宁璇深以为然:“确实。有些人就是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郁雅知观赏着房间,接了一句:“有些人倒是看得清。”
她觉得宁璇跟自己算得很清。
以前那么喜欢占自己便宜的人,现在愣是一点便宜不肯占。
还为了得到一个电影角色,跑这里来受苦了。
宁璇觉得郁雅知说的是自己,但又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么说。
当局者迷便是形容这种情况。
“刚吃了饭,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宁璇一跟她同处一室,就觉亚历山大。
郁雅知觉得跟她在一起就好,便点了头:“好啊。”
两人出去散步消食。
宁璇带她去花园看花:“这里有好多昙花。可惜没开。”
她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了,正是昙花开花的时候。
今晚昙花会开花吗?
夜风吹来。
花叶晃动。
昙花没有开,几个娇嫩的花苞藏在细长的绿叶中。
“这看着……得等好久。”
郁雅知估摸得等一周,可能才会开花。
宁璇轻声说:“希望我离开的时候能开吧。”
郁雅知看她似乎有些失望,顿了下,问道:“你很喜欢昙花?”
宁璇点头:“嗯。挺喜欢的。昙花一现,美丽易逝,就是告诫我们珍惜时间、活在当下嘛。”
郁雅知没说什么,摸了手机,给孟溪发信息:【去买几盆昙花放我别墅。就大概——】
编辑到这里,她问宁璇:“你要在这里训练多久?”
宁璇趴在栏杆上,伸手撩着昙花的叶子:“一周吧。”
郁雅知听了,继续编辑:【……一周后能开花的那种。】
点击发送。
孟溪很快回复:【郁总,怎么突然买昙花?有什么用处吗?或者要送什么人?】
郁雅知简单说了:【不。就突然喜欢昙花了。】
孟溪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回复:【是。我知道了。】
郁雅知吩咐好,收回手机,侧头看着不远处的人。
月光下,宁璇扎着丸子头,碎发垂下来,肤色瓷白,脸颊线条流畅,眼眸低垂,长睫颤颤,唇角微弯,侧颜杀,又纯又仙。
“宁璇——”
她情不自禁叫了她的名字。
宁璇回过头,眼眸明亮,笑容又纯又美:“怎么了?”
郁雅知心头一阵乱跳,忙移开视线,强作淡定:“没,就觉得累,想回去了。”
宁璇听了,虽有些恋恋不舍,但还是说:“那回去吧。”
两人往回走。
路上不巧遇到了一对恋人,正在前方树影下抱着啃。
那热情如火的样子,看得人狼血沸腾。
起码宁璇是心浮气躁了。
这夜里本就热燥。
她又难受、又尴尬,忙拉着郁雅知绕路走。
然后就走迷糊了。
郁雅知初来乍到,也不认识路,就跟着她乱转圈。
当再一次回到原点时,郁雅知忍不下去了:“你要是迷路了,就给尚黎打电话,让她过来指路。”
这儿花草浓密,蚊子很多,快要咬死她了。
宁璇有轻微的夜盲症,看着迷宫一样的大花园,真的迷路了。
但承认的话,好丢人啊。
磨磨唧唧间,郁雅知给尚黎打了电话:“对。迷路了。你过来下。”
宁璇听她们聊天很熟稔,等她挂断电话,就问:“你跟尚老师很熟?”
郁雅知点头:“还行。这武馆,我投资了点钱。”
宁璇:“……”
哪里都有她资本家的足迹。
怪不得尚黎敢那么对待朱珊珊。
原来是背靠大山、有恃无恐啊!
“没听你说过啊。”
“你也没问。”
她们是闪婚,互相了解的太少了。
郁雅知这么一想,便说:“现在给你机会,你可以问了。”
宁璇:“……”
谢谢。
她并不想知道她有多能耐。
她会妒忌的。
郁雅知见她沉默,就主动说了:“我十八岁就大学毕业了,也当过两年二世祖,无意间接触了一些创业青年。当时有钱不知怎么花,看他们拉投资拉的可怜,就随手给了点零花钱。尚黎是其中混得一般的。”
宁璇已经听得妒忌了,听丁捷说,大利武馆垄断横庄武打戏市场,不仅收徒,还输出武替、私人保镖等,年利润八千万,这叫混得一般?
“那混的好呢?”
“混的好的,是个种植药材的,好像是种藏红花。不过去年才盈利。之前亏得我怀疑人生。”
“……我想听听怎么怀疑人生了。”
她被刺激了:这女人不愧是女主啊!锦鲤附体啊!好想抱抱她,吸一下欧皇气啊!
郁雅知看她眼睛亮晶晶盯着自己,以为她很有兴趣,就说了:“那人叫钟秋,是个女omega,生的柔柔弱弱的,风一吹就倒。我当时看她可怜,就投资了五百万,结果第一年赔了个干净。第二年我又投资了一千万,再次赔了个干净。第三年,我就不干了。她不行,就缠上我了,在我别墅蹲了半个月,我看她有韧性,就又投资了一千万。还是赔了个干净。第四年,我说什么也不肯干了。结果她在我别墅前闹自杀。疯了一样。刀子都捅心脏了。我没办法,又投资了一千万。”
宁璇听得心惊肉跳:“然后呢?”
“然后她就成功了。”
说话的是尚黎。
她远远走来,显然也知道这段故事,继续说:“她培育出的藏红花,品质很好,迅速霸占国内市场,甚至远销国外,一年净利润2个亿。总之,非常成功。”
郁雅知却是持不同看法:“虽然成功,但她精神很不稳定。我已经送去四个心理医生了。”
尚黎适时地吹捧:“所以再没你这么好的投资人了。”
宁璇没想到郁雅知还有这样的故事,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她佩服之余,也好奇:“现在她如何?精神状况好了吗?”
没有人说话。
氛围有点诡异。
宁璇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怎么了?”
郁雅知神色凝重:“人格分裂。还在医院治疗。”
宁璇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啊?这么严重啊?”
郁雅知点头,拉着她的手,跟着尚黎往前走。
“走这边。”
尚黎带她们走出迷宫,同时,转了话题:“你们大晚上的不在床上玩游戏,出来瞎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