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刚刚让人去大同最好的酒楼包了一间,今日本国公做东,给两位接风洗尘,好好补补,如何?
对了,本兵,您看看你要不也赏个脸,一同前去,怎么样?”
邝埜想了想,居然点头答应下来。
井源没有推辞,这种社交场合他已经见怪不怪。
吃饭喝酒,饭局上的重点永远不是在吃饭。
倒是袁彬,激动的有些找不到北。
国公爷请客吃饭,和兵部尚书大老爷,驸马都尉在一张桌子上,袁彬以前就是做梦都不敢想自己还能有这种机遇啊。
张辅此番举动,接风洗尘不假,想套些话也是真的,但示好的意味也是尤为明显。
他看的清楚,这二人明显已是天子心腹,日后回到京师,前途,不可限量啊。
先前井源这个驸马都尉只不过是个闲散爵位,和他们这些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挣回来的爵位那可完全不同。
驸马都尉虽是在伯之上,侯之下,可你去问问,哪家伯爵愿意拿自家爵位去换个驸马都尉来?
要是换了,那把祖宗给气活过来。
驸马都尉这个群体,如今多是靠脸被皇家看上
。
这样的人,在勋贵圈子,怎么可能受待见。
但这个井源,就大不一样了。
他本先从军,金戈铁马,骁勇善战,出奇制胜,立下赫赫战功,累受皇帝敕令嘉奖。井源因战功尚娶嘉兴大长公主。
人家,是有实打实的功劳打底的。
这样的经历,与那些使他与那些个整日只会吟些酸诗,靠着女人过活的驸马都尉们截然不同。
凭着一点,就拉进了他和不少勋贵的距离。
也不怪勋贵们和这些个驸马都尉尿不到一个壶里,勋贵是什么?
挣爵位的,那都是脑袋栓到裤腰带上玩命的主。
那些个勋二代,三代们,从小都是锦衣玉食的,又不用科举,最多读读兵书,练练武,嫡子继承爵位,其余的在各府的照拂之下做个武官,也算有份不错的前程。
念书?
老子又不科举,念个屁的书。
你说说,这咋能尿到一个壶里去。
会提刀,会杀人,这多对勋贵们的脾气,所以井源自然而然就被接纳。
可哪怕关系再好,井源毕竟还是勋戚,嘉兴大长公主薨了也有几年了,井源和皇家的关系,只会是慢慢淡下去。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张辅估摸着,凭借此次的功劳,井源弄不好,还真能拿上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这含金量,和驸马都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从勋戚,到勋贵,这可是质的飞跃啊。
还有那个袁彬,别看现在只是个小角色,可那王振傍上陛下大腿之前,不也是个小玩意?
张辅甚至心底闪过了给井源续弦的念头。
男人嘛,身边怎么能没个女人。
身边没个女人,这家还叫家?
英国公府还有个外甥女,不算远,年纪二八,可品性好,人善,相貌端正,秀外慧中,管家,女红个个是把好手。
张辅想着两人,就是年纪差点……
不碍事,男人越大越会疼人啊。
张辅越想越觉得两人般配,简直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要是能把这两人撮合到一起……
不过这也就是个念头,张辅也就想了一下,然后立马打消。
给驸马都尉张罗着续弦,自己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不是。
张辅招呼着:“走,走,走,喝酒去。”
此时的正殿,朱祁镇身边只留下一个海别站在一旁,而他自己,正在和代王寒暄些没有营养的话。
说着说着,朱祁镇,突然一拍大腿,吓得朱仕壥一个哆嗦,差点跪了下来。
咋了,咋了,自己哪是做出了不成?陛下咋就一下发火了。
他那里知道,朱祁镇懊悔极了,完蛋了,刚刚说着说着,咋就把热气球的事给忘了。
一个大好的装逼机会就这么白白错过了。
“陛下,陛下……”
朱仕壥小心翼翼喊到。
“嗯?”朱祁镇回过神来,“王叔何事啊?”
“我何事?”朱仕壥愣了一下,不是你有事吗?
朱仕壥立刻接过话,“臣是想说,陛下要不要先去后殿歇息一番,再用膳也不迟。”
朱祁镇点点头,“那就按王叔说的,朕的确有些乏了。”
起驾之后,王府前殿二殿之处,代王妃,嫡长子,侧妃带着一众大大小小的妇孺早就等候多时。
见皇帝走来,连忙迎面跪接。
“臣,代王子朱成鍊拜见陛下。”
“臣妾拜见陛下。”
每人都是面色红润,衣着都是华丽无比,举手投足之间满是贵气,妇人的首饰更是看起来价值不菲,精美绝伦。
可这仪态大方之下,每人都是无比的紧张。
这可是皇帝第一次驾临代王府,容不得半点马虎。
在后殿,朱祁镇和颜悦色,倒是让不少人心下放松不少。
这一松,有人就忘乎所以。
当听到朱祁镇正欲沐浴更衣之时,朱成鍊一副都是男人我懂你的样子,带着几分太好的意味说到:“陛下,这是王府的几个丫鬟,手脚麻利,家世清白,让她们伺候陛下,真是再好不过。”
说罢,几个精心打扮,身材丰腴,美艳动人的女子上殿前来。
殿内所有人一下子都僵住了。
很显然,朱成鍊此举并未与任何人商量,完全就是就是自己擅作主张。
朱仕壥脸一下子白的可怕。
这是自己的种?自己这么就生出这么个蠢东西来?
往皇帝身边塞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竟敢做这种事?
朱成鍊此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那遥洋洋得意。
这些个尤物他自己都不舍得享受,拿来讨好皇帝简直就是用对了地方。
皇帝在瓦剌那那么久,想来早就憋坏了,自己这也是解人口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