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一个衣着得体,却不突出扎眼的中年人从府内快步出来。
一见徐珵,这人脸上堆满了笑。
“小的见过徐大人。
奴是王府的管家,我家老爷说了,快快请徐大人入府,某在前面为徐大人引路。”
正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像是王家这般高管家族的管家,多是家生子出身,常常被主人家视作自家人,备受杏仁。
因此,徐珵并未仗着自己朝廷命官的身份而盛气凌人,反倒是客气说到:“有劳了。”
过了前门,进了前院,这管家在前领着徐珵,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管家停下脚步,几个年轻秀美的婢女早就等候多时。
“徐大人,小的只能带着徐大人到这了,后面是内宅,自有丫鬟领着徐大人去。”
说罢以后,管家作揖打礼,转身离去。
几个婢女领着徐珵进了内宅,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带到了一身道袍的王直面前。
两人像极了有着有年师生情谊的恩师学生二人,好一阵寒暄之后,就去了偏房。
桌子上只是摆着几样精致小菜,也没有服侍的吓下人,只有师生来二人。
落座以后,两人并未急着动筷。
“老夫与元玉既为师生,那么老夫就不与元玉兜圈子了,有些话,老夫要问一问元玉。”
徐珵立马起身,面色庄重:“请老师指教。”
“你看看你,你这是做什么,自家人这般客气什么,坐下,坐下,怎么,还得让我这把老骨头起身拉你不成?”
见王直这般说了,徐珵才又落座。
见徐珵落座以后,王直悠悠步入正题。
“元玉啊,今日文华殿里的事,你信还是不信?”
徐珵故作沉思状,片刻之后,答道:“回恩师的话,学生以为,季铎,万万没有这个胆子。”
王直点点头,继续问道:“那郕王殿下会怎么以为?郕王又是为何让人去大同去查呢?为什么不直接让锦衣卫去大同拿人呢。”
见
等离开文华殿以后,只需脑子动一动,就知道,郕王这是一石三鸟。
除拿掉了邝埜,张辅,几乎卸掉了朝中忠于皇帝一派的左膀右臂,除去了郕王最大的心病。
同时,稳住了王佐这样一帮对皇帝忠心耿耿的臣子,让他们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派去了成敬,孙镗,全是郕王心腹,到了那个时候,顺理成章的接收大同军马。
这样一来,大同十几万的人马,就全在郕王手里。
徐珵慢慢道来,细细说着,让王直很是满意。
这个徐珵,除了投机倒把,还是真的有些本事。
王直举起酒杯,徐珵也赶忙端起桌上的酒杯。
将酒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王直继续问道:“那元玉想不想知道,今日为何殿下也召见了元玉?”
今日文华殿也看见了,徐珵在里面简直就是个异类。
徐珵吞吞吐吐答话:“学生以为……以为是郕王殿下的厚爱。”
“这也是”,王直点点头,接着语出惊人:“元玉与老夫,都是郕王党的一员,殿下对你我也是真的厚爱。”
听到郕王党三个字眼时,徐珵眼皮狠狠一跳,面上浮起一丝惨淡。
王直收起来自从在桌上以来一直挂着的笑脸,不咸不淡说到:“元玉何必如此惊慌?
老夫与元玉,早在当初据理力争,让郕王监国总政之时,在满朝文武眼中,你我二人可是对郕王忠心耿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