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儿臣有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朱祁镇故作为难。
“这话说的,你和本宫母子连心,有什么不能讲的。”
孙太后轻笑道。
“母后既然这般说了,儿臣就实话实说。”
朱祁镇目光炯炯,“若是家事,儿臣听母后的。
可郕王的事,不单单是家事,更多的是国事。
既然是国事,请母后让儿臣做主。”
朱祁镇话说的婉转,可却是绵里藏针。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祖训。
刚刚的那番话,越界了。
“好,好,好,是本宫多嘴了,本宫不说了,不说了。
你是皇帝,全都听你的。”
孙太后听出来自家儿子的意思,无名有些恼意。
小崽子,我是你娘,这些日子为你担惊受怕,发几句牢骚怎么了?
再说了,我说的不都是给你出气?
你可倒好,这一见面就顶了你娘一句,没良心的崽子。
“母后,”钱皇后见气氛有些不对,开口缓和气氛,打着圆场:“母后是想着给陛下出气,陛下心里自然是感激母后。
刚刚说的是国事,要是传出去,外朝的老大人们肯定是抓住不放。
陛下,这是在为母后着想啊。
陛下有陛下自己的打算,臣妾相信,陛下一定会妥善处置的。”
钱皇后轻轻一点,替二人转圜不少。
“本宫怎么不知道,本宫就是图个嘴快而已”。
孙太后经这么一提醒,明白厉害,语气不由自主软和下来。
朱祁镇朝着钱皇后投去感激的目光。
真是个好媳妇啊,不单生养的好,更是一片玲珑心啊。
朱祁镇
“陛下饿了吗?要不要臣妾这就去传膳。”
钱皇后担心朱祁镇一回来就在忙乎公事,饿着肚子。
“没事,没事,朕刚刚在文华殿,用了茶点,朕现在就想陪着母后和皇后说说话。”
“说话就说话,也不耽搁传膳”。
孙太后一脸嗔色道。
没等孙太后继续开口,钱皇后起身出去,片刻的功夫就回来了。
两个女人坐在椅子上,听起来朱祁镇流浪记。
从被瓦剌俘虏,召唤天雷,长生天转世,再到以血为药,乘飞球飞出瓦剌上空……
别说,这些素材,出一本朱祁镇历险记都是绰绰有余。
朱祁镇讲的绘声绘色,听得这宫内最为尊贵的两个女人一愣一愣。
当听到朱祁镇取龙血的时候,两人吓坏了。
孙太后又是一番教训,堂堂大明皇帝,万金之躯,怎么能取精血,还是去救个瓦剌人。
钱皇后刚刚止住了眼角又是泛起了泪花,不依不饶要看伤口,要不是朱祁镇好生安慰,非得让太医院的医正来好好诊断。
朱祁镇有些哑然失笑,大明的国科圣手,来看一个早就结痂长好的伤口,未免太过于大材小用了不是。
当听到朱祁镇乘坐什么飞球时,两人全然不敢相信,只觉得皇帝这是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