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独孤谋,就更不无辜了。
如今的天下,皇帝高坐,太子也已经正位。
可蜀王,身为一个藩王在私底下兴风作浪,又想做什么?
更何况,此人不但明目张胆的违反皇帝,禁止五石散的禁令,还大胆到,应国公还没有死,就谋夺他的家产。
为虎作伥之辈,自然是死有余辜。
而且,这些都不是孔颖达今天站出来,最主要的理由。
他站出来的唯一理由,就是孔颖达和杨氏的父亲杨达有旧。
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情分。
孔颖达所在的孔家,虽说不是曲阜孔,但他同样是孔子的子孙,乃是孔子的第三十一世孙。
齐鲁大地上,自古就多儒生。
而孔颖达自己,年纪轻轻,本身就是经学大家。
大业年间。隋炀帝广征天下宿儒,集中于洛阳,令国子秘书学士与天下大儒辨论。
当时的裁判,就是门下省侍中杨达。
此人不已孔颖达年少,力排众议,品评他为经学之最,乃天下第一。
而后,“先辈宿儒”更是对此,心怀羞耻。不惜派遣刺客刺杀孔颖达。
也是杨达,派人护送他藏在杨玄感的家中,才逃过一劫。
可以说,杨达既是孔颖达的荐主,也是他的恩人。
这个恩情,一只让他记到今日。
而武士彟的继室杨氏,就是孔颖达的恩人,杨达的女儿。
之前不知道这杨氏的近况,也就罢了。
既然如今已经知道了,无论如何,也要出一份力气,不能让她受到牵连。
因此,孔颖达的这一问,不光是试探。
而且还是指点。
指点李平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李平是从后世来的。
论如何甩锅,几乎每年,网上有着标准的教程。
只要他愿意,这个技能几乎就是本能。
所以,还哪里用得着思考?
更何况,谁知道,这突然冒出来的孔颖达,到底是准备做什么?
当下,李平一脸沉痛的说道。
“唉!”
“应国公忙于战事,为大唐贡献了半生。”
“这是为了大家,舍弃了小家。”
“这才导致了两个儿子,无人教育,成了人人喊打的畜生。”
“因为行事过于癫狂,让长安的百姓,群情激愤,冲动之下,打死了这两个狗东西。”
“不过就算是畜生,只要生在大唐,就有大唐的律法约束。”
“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动私刑的。”
“此次命案,发生在平康坊的大街之上,是万年县的管辖地。”
“这三人,自当由万年县衙收尸,以及之后的审理工作。”
说到这里,李平面无表情的看了孔颖达一眼,继续说道。
“至于能不能审理下来,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听李平这么一说,孔颖达顿时一愣。
想不到此人年纪轻轻,竟然如此的油滑。
甩起锅来,比积年的老吏还要熟练。
细细想来,此人做下如此之大的事儿,竟然没有犯一点错误。
唯一的错误,也就是掐了别人脖子一下。
就算是再怎么严苛的刑律判决,最多也不过是呵斥两声罢了。
根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