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瑀心中也是阵阵的快慰。
这李平,不过是区区一个平民出身之人,竟然让自己吃瘪。
弹劾此人,连自己宰相的位置都搭上了,若是不将此人打入地狱,那么,这满朝的文武,谁还会对自己服膺?
现在,有了长孙无忌的支持,他就更加的胸有成竹了。
当下,不顾张士贵的苦涩,不顾皇上的暴怒,萧瑀直接走出了人群,站到了张士贵的面前,高声呵斥道。
“紧急驻防?”
“光紧急驻防就完了?”
“人呢?”
“攻打皇城的狂人,你们为什么不捉拿?”
“挟持蜀王的鼠辈,为什么不捕杀?”
“你就是这样当玄武门长上的?”
“皇上把自身的安危,交到你的手里,你竟然敢如此的轻忽。”
“老夫定要参你一本。”
“参你这庸人,玩忽职守,昏聩无能。”
说罢,萧瑀转身,噗通一声,跪在了金殿之上,高声奏道。
“皇上明鉴。”
“自古承平,哪有狂徒敢攻打皇城?”
“左监门卫中郎将战功赫赫,竟然惨死城门之下。”
“而最让微臣惊讶的是,此人,竟然敢掳掠堂堂蜀王。”
“这是何等的狂妄,何等的目无法纪,何等的无法无天,才能做出这种恶事来!”
“皇上啊!”
“不杀此人,就算是天家,也难以向天下的百姓,做出交待啊。”
“臣请出动大军,全力捕杀此人。”
“将其乱刀砍死,剁成肉泥,以震慑天下,胆大妄为之徒。”
说罢,“咚”一声,一脑袋重重的磕在了金砖之上。
萧瑀的额头顿时鲜血淋漓。
而丝毫没有顾忌到此的萧瑀,继续高声说道。
“皇上,请下旨吧!”
攻打皇城,杀死大将,挟持蜀王。
这些罪名,每一项,都骇人听闻。
即便是孔颖达,听到这些内容,心中也是战栗不已,更何况其他人。
就算是有人相信,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有什么变故,可萧瑀这一跪,还是引的近半朝臣跪了下去。
太极殿中,请旨的声音,再次响彻云霄。
“臣等请皇上下旨,诛杀李平!”
网。
有人编织了一张网。
不想让自己父子相认。
不想让自家的孩子入朝。
否则,原本在长安数年,都默默无闻的李平,为什么短短两天之内,就闯出了这么大的祸事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逼迫,才能让这孩子,冒着死罪,打破安福门的千斤闸?
让这孩子孤身一人,和左监门为的数百士卒,浴血厮杀?
让这孩子必须到了挟持蜀王的地步,才能离开。
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李平不得不如此吗?
呵呵!
既然父亲错了,那么为人父着,必须要纠正过来。
至少,不能让儿子,流血又流泪,孤身一人作战。
一仰头,泪流满面的李世民,将眼眶中的泪水含住,径直起身。
“锵”一声。
拔出了太监怀中的贞观剑,李世民一步踏出。
“咚!咚!咚!”
沉重的官靴,像是打鼓一样,一步一步,踩在了金殿之上。
声音不大,却让每一个人都胆战心惊。
手持着贞观剑的李世民,竟然走下了龙椅。
这可真是闻所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