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张宣纸成本只在一到二文铜钱左右。
拿着造好的一叠宣纸,赵平马不停蹄,赶到县城,找文房阁的邱掌柜。
“邱掌柜,你这里收不收好纸?”赵平将一叠宣纸放到桌子上,问道:“邱掌柜掌掌眼,我这种纸,能值多少钱?”
邱英发卖了几十年的笔墨纸砚,对造诣不浅,他一眼就能看出这批宣纸,不亚于从徽州进货来的白宣。
狐疑的望了他一眼,拿起上头一张,轻轻甩了甩,感受挺括和重量。
和徽州白宣的手感,不相上下。
再透光验看厚薄,好的纸,通体厚薄如一,质量差的纸,透光能看出杂物。
这纸的透光性,和徽州白宣也不相上下,甚至仔细对比的话,还要更均匀些。
邱英发又在桌子上铺开一张,提笔沾墨,试着书写了一段文字。
墨色沁染,笔触细腻,透而不破。
端的是上好的宣纸。
他有些诧异,问道:“赵平,你这几天是不是到徽州去了?”
在邱英发看来,赵平一定有啥事,去了一趟徽州,顺便进了些宣纸来,捎带着赚些差价。
赵平嘻嘻一笑,说:“邱掌柜,我长这么大,连九江府都没去过,哪里去过什么徽州啊。”
邱英发想想也是,此去徽州,五百里水路,他一艘小渔船,哪里去的了这么远。
“那你这宣纸,是从哪里贩来的?”
“呵呵,邱掌柜,你只管帮我估价,合适的话,我就卖与你,不合适的话,我就去别家试试。”
邱英发又问:“你这纸,有多少量?”
“现在只有眼前这些,若是价格合适的话,今后我应有尽有。”
邱英发捏了捏胡子,立马换了一副嫌弃的表情,说道:“你这种纸,比徽州白宣差太远了。三十文一张出吗?”
先嫌货,后压价。
他这文房阁虽然开在学府巷子,书卷气很浓,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商人,一个精明的商人。
文房阁纸张的销量几乎占据了大泽县的五成以上,这其中每个月差不多能卖出数百来张徽州泾县进货的白宣。
每张白宣的进货价七十文,售价一百文,赚取三十文的差价。
而赵平拿来的这一批宣纸,质量和材质和徽州白宣不相上下,完全可以冒充。
若是五十文进价,卖一百文,足足可以赚七十文的利润。
赵平听他开出的价值,莞尔一笑,说道:“邱掌柜,你不是诚心要收啊。”
作势,卷起宣纸就要离去。
“哎,哎,赵小哥儿,价格还可以商量嘛。”
邱英发岂能放过送上门来的生意。
“你自己开个价吧,若是能成,就把宣纸放我这。”
“这样吧”赵平手扶下巴,盯着邱英发的眼睛说道:“这种纸,我是想咱们两合作,第一步先占据整个九江府的市场。”
他自信满满,说道:“这种纸,我以四十文一张的价格进给你,但是,你的售价不得超过五十文。”
邱英发腾的站起来,不屑的说道:“没见过你这么做买卖的,你进货给我,还管我售价卖多少钱?”
“再说,只能赚你十文钱的差价,这笔买卖,不做!”
赵平淡然一笑,说:“邱掌柜,你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叫做薄利多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