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惊呼一声,大呼小叫的咒骂李二妮。
李金凤见弟弟被打,忙放下手里的活出来劝说:“二妮妹妹,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
呀?这还有个姐姐呢?二妮也不理会她,权当没看见。
李金虎哪儿被人这么踹过,疼的龇牙咧嘴,泪花子都冒了出来。
“哎呀,疼,疼……傻二妮,艹你娘的,有本事放开我!看我不弄死你!”
“你先去死吧!”二妮高高扬起另一只手里的石头块,作势要砸李金虎。
“别砸,别砸!药费我给,我给!”李长发气喘吁吁地跑进门,又怒又怕,站在二妮一丈远的地方不敢上前,生恐她傻劲上来犯了浑。
听到动静的李刘氏从卧房里跑出来,看到这一幕差点儿晕过去,金虎可是她的命根子!
“二妮,你先松手,你来是要银子的?把金虎放下来,二婶带你去拿好不好?”李刘氏诱哄着二妮,想先把她稳住。
“李金虎砸了我,你家得赔我医药费,二两银子,不给就不松手!”门口还有人看热闹呢,她得说清楚为啥要的银子,省的让别人误会!
“二两银子?你咋不去抢呢?”李婆子急得叫了起来。烂心肝的傻东西,还想要银子,要个棒槌,看我不找棒槌捶死你!
李婆子气的晕头转向也没找着棒槌,从灶房里摸了个烧火棍,冲着李二妮的脑袋就伸了过去。
二妮提溜着金宝一挡,那棍子就打到了金宝脑门上。
金宝都疼抽抽了,倒吸着凉气。
“嗬,奶,您这是要教训孙子哪,早说啊,早该这么揍他,来,您再多揍几下。”
二妮把金虎又往上拎了拎,吓得李婆子赶紧把棍子扔了。
“哟,奶,您老真威武,对了,我爷不是说你生病了让我娘来侍疾吗?我咋看您在灶房里做饭,我二婶在屋里躺着哩,瞅您这身子骨比我娘还好,也不像得病的啊,奶您可不能那么狠心哪,我娘不去收粮我们一家就饿死了,奶您跟我们家没深仇大恨吧?”
村民们站在李长发家大门外一个个面色古怪,眼神里冒着八卦的火焰。
这侍疾的名头还真是李刘氏提出来的,乡下人哪儿有这花花肠子?再说他们也不说侍疾这么个名词儿,就说伺候。
李刘氏比李田氏晚进门两年,同是泥腿子出身的乡下姑娘,长得也不是天仙,仗着在大户人家当过两年丫头就了不得了,管李家要好大一笔银子的聘礼。
李家那俩老扣货本不愿意,李长发却要死要活非她不娶,因李婆子偏疼幺儿,咬了牙把李长顺做木匠活赚的银子给了她家。进门后又一张甜嘴,哄得李婆子团团转,掏出全部积蓄给他们另建了几间瓦房。
谁不知道李刘氏在大户人家当过丫头,侍疾这事儿肯定是她想出来的,要不都说有钱人家的后宅龌龊,一个当了两年丫头的都在乡下使腌臜手段了,那大宅门里不定怎么你死我活呢。
李刘氏气的一个倒仰,瞅着二妮的眼神既愤怒又惊奇。这傻子咋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李金凤也吃惊的瞧着李二妮,露出满脸的疑惑。
李金凤肖像李刘氏,骨架大,都是圆脸盘子,稍微多吃几口就长双下巴,一双细长眼,塌鼻子,惟有一张樱桃小嘴,能给整张脸加点分,虽说不上丑,但也绝对不好看。
她一直都很嫉妒二妮的长相,恨那么一张好脸长在个傻子身上。也幸好二妮是傻子,让她心里还痛快点儿。
李金凤现在正在说亲事,说的还是村子里的桂秀才。若二妮刚刚那一番话传扬出去,李刘氏的名声就毁了,她也跟着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