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nai奶见儿媳带着孩子,她就下地干活儿去了。张大nai奶身子骨还硬朗着,地里活儿也是常年干的,只不过这两年带孩子才生疏了些。
好不容易把栅栏围好了,二妮和李田氏把羊安顿进了棚子里,把那几头爱打架的公羊分开圈,这才安生下。
福来媳妇见二妮打扫院子里羊折腾的乱子,忙把小乐子塞到他爹手里,说打扫的活儿是女人们干的,打发福来把孩子抱回去。
张家婶子半天不走,二妮就知道她有情况,若是她大大方方来问,她也不妨大大方方跟她说,谁叫她这个身体的娘李田氏和她家关系好呢,可是张家婶子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绕着正题打转,那就不要怪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个买了画的人说过让她不要再做了,她也得谨守诺言,反正又不是只有那么一条挣钱的路子,她准备继续卖话本子和做草编呢。
等忙过了这一阵,羊养的上了正轨,她愿意学草编,二妮倒是可以教一教。草编容易学,麦杆子画却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李刘氏这会儿正和张小冬的娘打成一团。
张小冬的娘跟个母老虎似的把刘氏按倒在地,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沫。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冤枉我儿子!你家的败家子偷了银子还想坑到我家身上,我呸!”
刘氏被一口浓唾沫唾到脸上,她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一把揪住张小冬娘的头发往下扯,直把一大块头皮给扯了下来,张小冬的娘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一拳打到刘氏的眼眶子上,刘氏的眼眶子顿时乌青起来。
李婆子和张婆子也怒骂着,互相撕扯对方头发,张婆子被骁勇的李婆子打的龇牙咧嘴,场面一片混乱。
李刘氏和李婆子在张小冬家没要出银子来,反而带了一身的伤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她们也不想想张小冬的娘哪儿有那么多银子?肯定是咬死了不承认。
李长发与张家的男人也动了手,虽然不如妇女们打的厉害,身上也是挨了几拳脚,头发上还有些灰土和柴火。
李金虎脸上的泥灰被一道道泪痕冲的跟雨水刷了的腻子墙似的,李刘氏与李婆子的头发也全散了,呲毛炸着,与疯婆子无异。
李金凤躲得远,倒是还好些。
反正一家子几乎就是灰头土脸回的家,而李老头却在炕头上吃肉吃的满嘴油光。
李婆子气的脸色紫胀,连话都说不直了,李刘氏在心里暗骂不止。
听说是李田氏送来的,李婆子更是怒气冲天,她这个婆婆还有妯娌小叔子去打架,她不去帮把手就算了,还在家里开大席了?
“遭瘟的死婆娘,就知道指望不上她们那一家子,我倒是要看看她家里有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