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凤扯着李刘氏走了,李刘氏心里气得要死,回去就跟李长发吵了一架,说他家人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指桑骂槐的连着炕上躺着的李老头一块儿骂了,把李老头气的直叹气。
两夫妻掐架,李婆子偏帮着自己儿子,一家子又弄了个难看,李金虎这些日子夹着尾巴做人,一见他爹娘吵架就悄悄躲出去了,生怕他娘说着说着翻旧账又把他打一顿。
再说李二妮教了一晌午草编,让张大nai奶婆媳回去多练习练习,差不多了她再教别的。打发走了张家的,她才算耳根子清静了。
想起黑石头山上有蘑菇,二妮想着去采回来一些,回头晒干了,冬天也有的吃。
这村子里的人是不吃蘑菇的,他们把那叫山菌子,因为有人误吃过有毒的山菌子死翘翘了,村子里的人再没吃食也不敢去采那些。
这倒是便宜了李二妮,压根不怕别人和她抢的,时不时去摘些鲜蘑菇炖汤。
小山丘里有鸟儿在半空婉转唱歌,草丛深处各种虫鸣,各种颜色的蝴蝶飞来飞去,树木粗壮,因为没有经过修枝有些都伸到了被人踩出来的小路上。
这里一丝暑气都没有,二妮舒服的伸了个懒腰,一晌午没睡上觉,身子就是有点儿乏。
采的篓子再也装不下的时候,二妮看看前后无人,钻进一个遮掩密实的杨树后头解手,这棵树也不知道多少年了,树干粗的四五个人才能合抱住。刚解开裤带,突然听到头顶上方一声轻轻的咳嗽。
二妮手指头一顿,缓缓抬头,对上一双晦暗不清的眼眸。
“是我先来的。”身穿青色棉布长衫的男子面不改色从树干上垂下一根长绳,从上面遛了下来。
尴了个大尬,幸好还没把裤子脱下来。
“你怎么跑树上去了?”二妮一边系裤带一边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模样。
“上面风景好一些。”
“那我就不打扰你看风景了。”尿急,赶紧回家上茅厕去。
山生却盯着二妮,挑眉道:“你用麦秆做的东西,教给别人了?”
二妮怔了一下,果然这男人是在装失忆,如果他真的失忆了,绝不会问出这句话。只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深藏不露到何时。
“放心,不是麦秆画,是草编,难登大雅之堂的小玩意儿。麦秆画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不做,没经过你同意,我是不会再做的。若是你不放心,可以跟我回去看看。”
山生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二妮心塞了,这是有多不放心?麦秆画有那么重要吗?所以说他一开始说她是他娘子,只是要把她控制在身边吧。只是后来她大姐那儿有事,他又有伤在身,才没有揪住不放。
“那咱们这就走吧。”二妮背起背篓,看到山生面色平静的从一旁的密枝子里提出一个背篓来,里面大概是赵郎中让采的药材,李二妮认识里面的一味地黄。
院子里还摆着刚刚她们编好的那些成品,半成品。
山生拿起一个仔细瞧了瞧,又轻轻的放下,然后什么话也没说,背着药材走了。
李二妮一脸懵,开始怀疑自己这个现代人的智商。若是古人都像这个人一样,她可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