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二妮没反对他搂着她骑骡子,赵山生心里总算有些踏实了。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
他一开始是防范着她的,当听赵郎中说是她救活了自己,还割破胳膊给他放血后,他心里涌出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来,很想了解她更多。
她说了还会来看他,却好多天都没有出现,终于等到她,她却要和自己保持距离。
他未曾见过如此特别的姑娘。他总觉得她看透了自己,却假装不知道,有时候离他很近,有时候又离他很远。
许多姑娘都来跟他献殷勤,只有她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现在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接近她。
快到了镇上有人的地方,李二妮就不肯在骡子上坐着了。赵山生也下来和她一道儿走。
李二妮突然问道:“你去镇上没关系吗?万一遇见什么人,那个,不会有危险吗?”
赵山生笑了笑,她是在关心自己吧?
“放心。”
放心?李二妮无语,之前不是不肯来的吗,现在又是不怕出头露面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鱼卖了。”赵山生让二妮站在一个卖酸梅汤的小贩前,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买了一碗酸梅汤让二妮喝,他自己牵着骡子往前面去了。
李二妮愣愣的端着酸梅汤。
他能卖出去吗?
突然又想起他说的,我养你,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说的暖流来。
酸梅汤刚喝完,赵山生就牵了骡子回来,李二妮赶紧迎上去一看,木桶里的鱼已经全没有了。
赵山生把手摊开,手掌里是一两银子。
“你卖了谁了?这么几条鱼卖了一两银子?”李二妮有些不信,狐疑的往后望了望,想看看是不是他把鱼扔哪儿了,自己掏腰包给她的。
“卖给前面那个饭庄了,这么大的鱼卖一两银子是不是卖少了?”赵山生见李二妮这么问还以为她嫌少。
“不是,那个,我听说这里的人都不爱吃鱼,怎么饭庄肯给这么多银子买下来的。”
“这又不是一般的鱼,我叔,就是赵郎中说向家今晚要在饭庄里宴客,庆祝他家小公子生辰,这种品相少见的鱼他们当然愿意要。”
原来是这样,李二妮咧了咧嘴,本来觉得贵公子是不屑于了解这些俗事的,看来她真的对一些事情一些人有根深蒂固的偏见。
“咱们说好了一人一半的,山生,不如我带你去买衣裳吧。”
买什么都行,他无所谓,就点了点头。
到了成衣店挑了半天,总觉得那些都不太满意。
“山生,不如咱们买了布料,我给你做几身衣裳好不好?”二妮总觉得那些做好了的衣裳根本衬不上赵山生,不是眼色太暗就是绣的花色不怎么样。
“好。”赵山生眉眼温柔。
两人又巴巴赶到布庄挑了半天,总算选好一匹玄色,一匹靛蓝色,花去了四两银子,那一两都花完了还垫去三两。
买好了布,二妮又想起什么来。
“山生,你在赵郎中那儿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咱们一块儿买回去好了。”
赵山生想了想,好像缺的还挺多,不过在这地方也不必讲究太多,好像只要有她在,便没什么可缺的了。
李二妮见山生摇头,追问了一句:“真没有?”
山生蹙着眉看李二妮,难道得有才行?
“那我就看着给你买了啊。”
李二妮带着山生一会儿去杂货铺,一会儿去鞋店,一会儿又去买棉花。
人们用被也讲究被幅,但更看重用料。有条件人家用绫罗绸缎来做,所谓“锦被”“绮被”“罗被”都属于这类高档被子。